往事如流灯,一时走马匆匆又观。高楼红笼宴饮时,草木岁荣送别时。
山一程,水一程,山山水水,不料相逢。
意料之中的是烟雨黄岭,之外的是你。没有书生气的少年、没有斯文的金边眼镜、没有博闻强识的谈吐,我喜欢的你都没有,只偏偏恰好情动。
黄岭太适合恋爱了。蝉鸣聒噪,林间热风飒飒而过,我在后面远远看你,瞬间心动如盛夏白瓷梅子汤,如碎冰碰壁当啷响。
余光中写,除月色与雪色外,你是人间第三种绝色。风花雪月,已有了风与月,那你最好是深谷中刚开的花,是夜雪初霁后的水汽,聚成云再下场不如意的雨。那我便如同过去在黄岭那样,披着你的外套,撒娇不打伞,热热闹闹跟你路过整个雨季。
黄岭像是个遥远的梦,飘飘忽忽。但清醒时它总是无处不在,从保存的相片里,从未完的话尾里,从过去里,也从未来里。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它大概是过去了,永远过去了,但我们还没完呢。完不了,日子可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