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发生在2012年11月8日凌晨四点二十二分,没有风没有雨,但有些许的闷热,坐标为广东大深圳,一只体型比较大、外貌极度猥琐、破坏能力以及生活方式极度让人恶心的小强被处心积虑、努力的活活打死了。
孩童时消灭蟑螂那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了。那时的蟑螂体型比较大,头很小,以标准的流体在胖大的肚子上圆滑过渡到最后以很滑的椭圆体收尾,整体上看是红棕色的;有两页宽大的翅膀,能飞但是飞不远、飞不高,高兴的时候会抖动翅膀发出一种难听、让人一听就想消灭它的声音;头上有两条跟身体等长的须,爬行的时候往前抖动着探路;肚子下面有两排腿,没有强壮的大腿和小腿,所以就不能像蛐蛐那样蹦跳。蟑螂的破坏能力以及生活方式,使人们看到它就觉得它整体比较猥琐,让人恶心,自然就能冒起消灭它的念头。
在老家,要翻箱倒柜的时候才能好不容易打死几只蟑螂,但是在深圳打死几只蟑螂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记得刚参加工作那阵子,在一家模具加工厂上班,住宿条件是四个人一间。人多房小,两双层铁架床一摆就只剩一条很小的过道了,床上和床底都塞满了衣服或者其它生活用品。据我一个同事说:半夜时开灯上厕所,地上会有很多蟑螂乱窜。我睡上铺,这种场面始终没有看到。
半年后,在我离职整理行李时,发现背包下面有一大群蟑螂,背包一起,席子靠墙的那一个角落发现黑乎乎的跟背包正放在席子上和席子接触面积差不多大小的一群蟑螂。刚开始,它们也许是处在惊愕中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蟑螂才开始迅速的爬动,转眼间整张席子都布满了红棕色的小点,只是越来越淡,淡到席子上只有原本的纹理,我是在蟑螂扩散时直接跳下床的。那天我把宿舍翻的底儿掉,直到觉得地上的蟑螂尸体能拼成背包正放在席子上和席子接触面积差不多大小时才停止对那些蟑螂的捕杀。
平躺在地上的蟑螂全部都差不多大小,个头仅仅是老家的三分之一。但是猥琐的外貌是一样的,气质一样的让人恶心。 每当想起曾今和一群蟑螂同床而眠的夜晚,就会产生对蟑螂有一种深恶痛绝的气愤。曾想过很多方法驱逐蟑螂,但觉得最有效的就是拖鞋啪的一声。在家休息的时候我就喜欢整理东西,目的也就是打杀蟑螂,让它们“鸡犬不宁,无处遁形”。经过不断的修正方法以及调整执行方式,被我打死的蟑螂越来越少了。
2012年11月8日凌晨四点多钟的时候,小宝把我叫醒了,小宝转个身就睡着了。 在我努力进入梦乡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某个地方传出“沙沙”的声音,那声音很像风吹窗帘打在窗帘上的声音。但我马上知道那是虫子撕咬东西的声音,孩提时对这种声音太熟悉了。我努力的让自己清醒点,努力的分辨声音的发源地,很快知道是在冰箱纸皮顶上那个珍珠棉底座里。我蹑手蹑脚来到纸皮边上,用耳朵贴着纸皮,明确知道了它在不挨墙壁的那个角上。我认为不是蟑螂就是壁虎。我迅速的开了灯,声音马上就断了,我手握那用日本进口SKD11洛氏硬度六十度七十毫米长的冲头磨成的针,准备随时刺死它,把它钉死在珍珠棉底座上晾干它。 我搬来凳子,在珍珠棉底座上的工艺孔中发现了一只体型跟老家差不多大小、样子还是那么猥琐、气质一样能让人恶心的蟑螂,头上那两根长须都已经露出了工艺孔。我用钢针往它身上用力一刺,遗憾的是蟑螂躲进了透气槽里,冲针不够长一致于只是吓了它一吓而已。我仔细的观察了那个工艺孔,突然发现侧壁靠顶面的地方不太光滑,还有往外凸的形状,就像竹笋雨后即将破土的样子。我用针把它挑开,一个蟑螂卵鞘滚了下来,我用针刺上直接扔到了垃圾桶。 我寻了一张A4纸,卷成了一个纸筒,纸筒的大小跟珍珠棉底座工艺孔径一般大小,有二百一十毫米高,我站在凳子上,纸筒的底端面跟工艺孔上端面隔着五十公分左右,我静静的等着它出来,期间不间断的敲敲纸皮。我看着蟑螂头顶的两个须慢慢的露出来,等到它们直指向天的时候,我知道蟑螂已经不是趴着而是站在孔中心了,纸筒急速往下压,我能感觉到它往上窜,手很自然的一握,手心握着柔软物体的感觉告诉我这只蟑螂已经呜呼哀哉死了。
本来是直接扔掉,但突然有看那尸体是否已经成糊状的想法。小心翼翼展开这张A4纸,在这长二百九十七毫米长二百一十毫米宽的漂白纸中央躺着一只蟑螂,一只刚产完卵鞘的母蟑螂。身体虽然成了浆糊,但头顶的两根长须还是努力的伸着,不时的抖动一下。 我心没有半点的怜悯,只是把纸包裹其尸体一揉,扔进马桶用水一冲,也算是给它来了个水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