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一个出轨女人的精神觉醒

文:简儿的十年

1.

《面纱》的作者毛姆(1874-1965),是英国著名的小说家和戏剧家,不过毛姆本人对自己的评价却很谦虚:“我只不过是二流作家中排在前面的一个。”

如同毛姆的所有小说的主题,《面纱》所揭示的也是:爱情、婚姻都是不真实的彩色面纱,揭开这层面纱,“将是一条通往宁静的路”。可以说,它是另一个版本的«包法利夫人»。

2.

女主人公凯蒂,一个容貌娇美爱慕虚荣的女子,为了不要成为一个老姑娘,贪慕虚荣嫁给一个自己并不爱的细菌学家瓦尔特•费恩。费恩夫妻结婚后移居东方殖民地香港。香港助理布政司查理.唐生令凯蒂芳心荡漾,原本摇摇欲坠的心被唐生抓住,他们趁费恩上班,悄悄约会偷情。

外遇事件败露,情人露出真面目,凯蒂伤心欲绝,随同丈夫前往瘟疫横行的湄潭府。费恩染上病毒死去,而凯蒂却带着丈夫的荣誉回到香港,最后回到英国和父亲同住。

没有我们中国式的大团圆结局。

3.

费恩一直没有忘记没有妻子的出轨,却也一直缄口不言。他既不能原谅妻子和自己,又不能放下这件事情和妻子好好沟通。从头到尾,他没有积极主动的去面对解决婚姻中出现的难题。对他来说,也许只有死亡才能拯救自己。

出轨早已不是新鲜话题,面对出轨,是否分手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如何重新认识自己,评判自己,让自己能更好更快的成长。至于离不离开,是否原谅,这都是后话。唯一不能选择的,就是死亡。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美好的事物等着我们去认识和发现。

4.

在《面纱》这本书里,其中费恩的很长一段内心独白让人极为震撼,原文如下:

“我知道你嫁给我是不想落在你妹妹多丽丝的后面,我对你根本没有抱有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力,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为了欣赏你所热衷的那些玩意我竭尽全力,为了向你展示我并非不是无知,庸俗,闲言碎语,愚蠢至极,我煞费苦心。我知道智慧将会令你大惊失色,所以处处谨小慎微,无比表现的和你交往的任何男人一样像个傻瓜。我知道你仅仅为了一己之私跟我结婚。我爱你如此之深,这我毫不在意。据我所知,人们在爱上一个人却得不到回报时,往往感到伤心和失望,继而变成愤怒和尖刻。我不是那样。我从未奢望你来爱我,我从未设想你会有理由爱我,我也从未认为自己惹人爱慕。对我来说能被赋予机会爱你就应心怀感激了。没当我想到你跟我在一起时是愉悦的,每当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欢乐,我都狂喜不已。我尽力将我爱你的程度维持在不让你厌烦的限度,否则我清楚那个后果我承担不了。我时刻关注你的神色,但凡你的厌烦显现出一点蛛丝马迹,我便改变方式。一个丈夫的权利,在我看来却是一种恩惠。”

这段话让我想起了简爱说的那一段内心独白,如果不是这段话的背景是他妻子的出轨,我可能会像高中时期那样,来背诵这一段。读来让人心酸不已。费恩感动了自己,却没有感动妻子。

5.

出轨和爱情一样,是人类感情世界一直存在的东西,古今中外,都是如此。古有卓文君,今有希拉里。

卓文君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艺女青年,她的一首《怨郎诗》,妥妥的让司马相如惊觉文君的才华是如此之大,最终她成功挽回了丈夫的心。在那个黑暗的封建社会,卓文君如此大胆的追求自己的爱情,如果让费恩知道,一定会汗颜留下悔恨的泪水。

卓文君如此敢想敢做,希拉里更是如此。

莱温斯基事件发酵之后,面对丈夫的出轨,本以为一向强势的希拉里会磨刀霍霍去撕胯,没想到她说:“尽管这些令人痛心的事,我决定呆在克林顿身边。”

现如今,克林顿已经远离总统生活,希拉里却仍旧活跃在政坛。而克林顿摇身一变,成了希拉里背后的那个男人,为着希拉里的仕途努力、牺牲、摇旗呐喊,充当“贤内助”的角色。

费恩一个好好的七尺男儿,既不能放下,又不能及时和妻子良好沟通,非得去寻死,只能说可悲又可叹。

能拯救自己的,从来都不是别人,只有自己。

6.

一段好的婚姻,是一定要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虽然爱情并不是婚姻的全部,但它一定美好婚姻的底色,涂满温暖,晕染人生。只有两个人势均力敌,才会有相守一生的默契。

费恩和凯蒂这对夫妻很显然不具备这一点,他们俩的婚姻,从一开始,精神世界就已经不平等,这为他们后来的婚姻生活埋下祸根。月上柳稍的浪漫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们的婚姻生活里。

爱情只是一个幻化的梦境,揭开面纱,它露出狰狞的獠牙,告诉你可以期待爱情,却不能依附爱情。

如果没有开出想要的花来,那该怎么办,要毁灭吗?

雪莱在他的十四行诗里说:“别揭开这幅彩幕(就是‘彩色的面纱’),它被活人称为生活;/虽然上面所绘的图景显得很不真实。/只不过是以随随便便涂刷的彩色/来摹拟我们愿信以为真的一切东西;”(吴笛译文)

费恩死了。临终对凯蒂说的一句话是:“死的却是那狗。”


凯蒂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韦丁顿解释说,那是高尔德史密斯《挽歌》中的最后一句,大意是:一个好心人把狗领回来,起先相处融洽,后来狗却发疯了,将人咬伤。但人活过来了,死的却是那狗。

爱情、婚姻都是不真实的彩色面纱,揭开这层面纱,面临鲜血淋漓的人生,勇敢面对人性的阴暗面,“将是一条通往宁静的路”。

小说的结尾,凯蒂领着儿子在街上碰见唐生,面对唐生的挽留,凯蒂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他。面纱除去,生活的本质一览无余,凯蒂终于也知道了该过怎样的人生,“成为一个自由的自立的人...不是为了将来和哪个男人睡觉,从此把这辈子依附于他”。

一个女人的意识觉醒,需要以一个男人的死亡来成全,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哀。

每个人的生命生而宝贵,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它的使命和意义。爱情和婚姻是我们生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我们要爱护,我们要珍惜。但天意如果弄人,爱情婚姻如果失败,你一时找不到答案,也没有关系,去做好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时间也许会给你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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