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明白了,师尊的年龄依然停留在当年,现在看也就是五十左右,比母亲还要年轻,更不用说秦师伯了。可是,吴心是卓春秋儿子这件事,令众人目瞪口呆。
“拂妖,你的意思是,为师遭遇不幸后,也就是智谋下山后,你一直跟吴心在医舍,他易容成我了,如此像吗?”
“是的师父,他不但易容以假乱真,更令拂妖不容置疑的是,他连师父语声,生活习惯还有字迹等等都惟妙惟肖,所以从未怀疑。”
“会是这样像吗?”卓春秋像是问自己。
“现在想想,那年他之所以命我下山,是我渐渐长大了,他可能怕露马脚吧!”易爷怎知,吴心对她动了情。
秦智谋点点头,“师父,他装成师父的样子去徒儿家中清理门户,徒儿也深信不疑,所以这些年不敢踏入药王坡。”
“为师一直担心,他炼制灵珠子会要了他的命,灵珠子慢性成瘾成毒,不知他如何活到今日。”卓春秋把整个屋子扫了一遍,好像在寻找无心。
“师尊,他一直靠吸取的阴阳精华,化解体内灵珠子的毒素,才能活到今日,可他怕您醒来,一直给您吞食灵珠子。”银木躬身施礼。
“这把木剑,不是寻常之物。”卓春秋看着银木。“我没有中毒吗?”
“师尊并未修炼灵珠子,只是吞食,却被藤蔓化解了。”
祁艾忽然走过来施礼,打着手语说:“师尊,这灵珠子如果限量2颗,和着雨水,会使功力突飞猛进。”
卓春秋看着祁艾比比划划的手语,不解何意。“拂妖,说得什么?”
“师父,祁艾每次就用两颗灵珠子修炼,后来机缘巧合,看见了您留下的八个字,真是天意啊。”
“可是,你两个儿子都不会说话是怎么回事?”
“那个拂妖稍后再跟师父详说。”易爷想了想,“师父,有件事不说不行了。”
卓春秋疑惑地看着众人。“吴心,出了什么事?”
众人震惊,易爷把来到药王坡寻找师父的前前后后,以及吴心的死说了一遍。“师父,您节哀。”
“我不意外。”卓春秋长叹一声,“唉!我早料到这一天了,只是没想到他靠我坚持了这么多年。我们没有父子缘分,否则,他在药王坡这么多年,怎能没有看见我留下的八个字呢?”说完向祁艾伸出手说:“孩子,若无贪念,怎能枉死。都是自作孽。”
“祁艾,背师尊进去歇息,师父身体刚刚恢复,不易过劳。”
“祁艾,师尊一会儿给你把脉,师尊要让你开口说话。”卓春秋在祁艾背后,轻轻地说。
易淮此时听着祁艾的心声,“哥哥不能说话,我也不想说。若是能治好的话,我希望听听哥哥会跟我说什么?好想听他跟我说话。”
易淮蓝眸忧郁,他知道自己不是治好治不好的问题,自己回到七关便能说话,回到人间便不能,这根本就不是功能问题,是天意。寄奴的心事,寄奴他的感情,易淮明白,寄奴想听我说什么呢?假如再带他回七关,我不会隐瞒他,我会跟他正正经经的说话。
“张三儿,娘有个请求,看看师尊的腿,经脉能不能打通,我不想看他这样残着,他现在才五十多岁呀!”易爷动情地说。
银木说:“夫人,这事不能急,狼王的血全部幻化输入师尊体内,狼王不是寻常修为,相信慢慢会自行打通的,等师尊恢复元气后,我和尊主再辅助治疗,站起来没有问题。”
“狼王?”
“野狼坑的狼王,它为了救师尊,已经耗尽了心血了。”
“野狼坑?野狼坑的狼还有王?也听你的吗?张三儿?”易爷脑海里忽然极速地闪着,当年误入野狼坑,狼群她虽已没什么印象,可是那夜的狼嚎她一直有印象。易爷被月光洗去的记忆,此时忽然像图画一样闪了出来。“张三儿,为什么叫你张三儿?张三儿……”易爷像说着梦话一样,自顾自地胡乱说着,向院子里走去。
易淮看着易爷忽然的失常,不知突然出了什么事?看着母亲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猛然听见她心里说:张三儿不是我亲生的,野狼坑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乱糟糟地想不明白了,我是给谁接了生,谁呀?怎么就抱了孩子忘了他娘的事了?那晚,月亮,月亮好像掉了下来一样,狼,确实有一头狼,它不但没吃我,也没吃孩子,这狼还能听张三儿的,说明,那晚,那狼……
易淮惊呆了,“不是我亲生的”这句话,异常清楚地灌入了易淮的耳孔,他的蓝眼睛愈发深蓝,满眼泪水。娘不是我亲娘吗?我出生在野狼坑是什么意思?狼王死了,狼王跟我的出生有什么关系?狼王一定知道我的身世,我所以能是七关尊主,我怎么从没想过,我的身世呢?我到底是谁?
银木虽然听不见易爷说话,但它与易淮心意却相通。它听见易淮的心声,心里不由得颤抖起来,银木常常不解,易淮每次内心动情,都会这样牵动它的心呢?它冲动着一种父母亲情,冲动着想怜惜,想安慰,想爱抚易淮的心情令银木茫然失措,它当然不敢以下犯上,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情它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这世上就有一种爱叫做亲情,有一种爱是血缘,无法割舍。
银木看着易淮 ,易淮看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