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下雨天,是最适合睡觉的了,想想还是安静下来,闲扯点什么才是。

许久没静下来,好好的喝杯茶了。

像是这样,敲着键盘,听着哒哒的键盘声,耳里映衬着不知名的钢琴曲,安静夜晚躺床上的日子,透露着些微的隐逸。

明明是惹人生事的周五晚,静静的躺在这里,欲言又止。



最近沉迷小说难以自拔,先是《我们台湾那些年》,又是《青瓷》,再是《红袖》,怪一个朋友设的陷阱太深,激将法运用的恰到好处,自己的那些德行一清二楚,恰巧他的话,“你可能会接受不了”刺激到了自己,便开始疯狂的看书。

好久没有那么入迷了,疯了似的啃书,夜夜都是1点多睡。作业功课也是放着不写,本来兴致满满,感触颇多,想着这周好好的写写,结果,几十分钟过去了,我还是没挤出几个字来,苦不堪言,索性也只能是放弃了。



想起了我的体测,不知道如何是好,原本应该两周前按时完成的,怎么知道突然被叫去做亲戚了。清明节,没回家扫墓,至亲的人是见也没见上一面,一炷香都没上,却代表父亲去祭远方亲戚,人情味太重了,没参透。

这么一想,又想起了实习结束,班级出游了。

再这么一谈,又想起了清明放假认识的人儿了。

再顺着想,

想起了电影,

想起了鱼,

想起了海洋。

想起那场戏到最后是不是有些事还没有做。

就此打住,一事一事,慢慢说来。



班级出游有点想法,原本那天似乎还在“帮xx忙”,想逃了不去,想起之前给班长的答复,一次又一次的问我,这次班级活动你会参加吧,我给了一个又一个的肯定回答,再这样不去我也实在是“无颜以对”了。

在班长的眼里,似乎我很少参加班级类活动一样。以为是班长的错觉,直到一个又一个的同学来问我出游去不去,听到肯定回答后的惊讶表情时,他的错觉终于是引起了我的关注,自己再那么认真回想一下,似乎我还真的错过了很多班级活动的样子了。听他们讲的最多的就是和隔壁华师学校联谊那次,“可惜你没去了,…”

我:…

上次的女生节我又去哪里了?尴尬。以往的活动我又在哪了。

假装耍大牌一样,其实有点苦衷。



还记得大一新加入这个家庭时候的热血,那时候和老班长在操场约见同班同学,盼望着能早点认识更多的人。可是冷漠,没有人理我。

之后开始七七八八的见到一些人了,一些女生,行为厌恶,倒是留下了多久的坏印象,现在也是没说上几句话。眼里看到了不负责任的人儿,难免心里会有点落差,从此对这个班级有点漠然,冷眼相待。倒是对自己那么所谓的部门以为热情满满,一头扎进。到头来造化弄人,遍体鳞伤还要假装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好笑。这是后话了。

算是我的借口吧,一个开始正当逃避班级的借口。除了一些必要的人,说说话,合得来就多说几句,合不来就沉默寡言。不必那么在意所谓的人情,交自己喜欢的朋友,那些看起来不喜欢的人或许话都没讲上几句,名字都没记住,就像被列入黑名单一样,直到现在班里有些人名字似乎也还是叫不上。

所以在这样的失望下,我参与班级活动的意愿就大大降低了,有时候是真的没事也宁愿为部门做事不去参加。大一大概都是这样的情况吧,直到大二自己的一个好朋友当选了班长,自然是要多多支持了罢,期间也渐渐地认识了越来越多的同学,他们主动跟我打招呼,倒是自己近视的原因有时候忽略了人家,脸红。



做个铺垫,假装你们已经能理解我了。所以那天帮完忙回到宿舍8点多,匆忙整理洗个澡,又火急火燎的搭地铁坐公车赶去班级轰趴,去到那儿已经是累的半死了,谁知道那天晚上自己唱歌欲望又那么强烈,麻将欲望也那么强烈,恨不得一醉方休。近通宵达旦,耐不住困意,和他们搓麻将5点之后还是躺下睡了。

再醒来时,又想唱歌,忍住了,大清早,还是没有选择去吓人。不过又是搓麻将…中午回到寝室倒头就睡,我已经是21岁的人了,年纪是越来越大了,这样的通宵是越来越折腾不起了。

醒来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约摸着又得赶往下一场才是。讲真,一个借口,忙,就可以推辞掉一切,这样周末也还在,体测就顺利完成了。父亲的意思是,他们清明节的时候也来帮着给爷爷祭祖了,我也理应代表父亲这方去帮忙才是。合情合理吧,后来想想,还是应该放弃体测去完成这个人情才是。

直接在天河客运站搭的公交车,想着能坐下来看看人来车往,而不是在暗黑的地下里不知方向。所以一坐就是2小时了。去到大伯家,见到老姑,已经是7点了,饿坏了的肚子。聊着堂弟要高考了,问我是中大好还是华工好...心里念及的却是远在一方还在复读的表弟,不知道他的一模又考得如何呢…



当晚是在老姑家过的夜。我所称呼的老姑,是我爷爷的妹妹。听父亲说,老姑是不识字的,她当初十几岁自己一个人到广州来打拼,然后遇上了姑丈,就留在了广州发展,后来爷爷的兄弟也陆续到广州来发展,这就是我广州亲戚的由来,因为早些年一直都是无来无往,所以关系自然不是很亲近,而这些年姐姐和我上广州读书的缘故,父亲也希望如果有什么事还能有人能帮下,我们也就和远房亲戚开始有了些联络。

姑丈已经走了,一处几十平米的屋子住着老姑一个人。问及老姑,女儿和儿子倒是时常来看她,也说过要接她去他们那边住,只是老姑自己也不愿意离开吧,像大多数的老人一样,那个地方,那间屋子,承载了太多,人可以带走,可是那里度过的岁月又怎么让人打包呢?

那天晚上些微炎热,老姑要给我整个风扇,开关一打,没转,检查了下,才发现是电线断了,我看了看,问她有没有钳子之类的工具,她倒是从桌子下拉出来一抽屉的工具,什么都有,好家伙都是哪里来的呢?心里一惊,看着工具,回头看到风扇的电线人为的规划得整齐好看,大概也就想明白了点什么,鼻子灰溜溜的一酸。

“多喝点热水,早点休息。”

“恩恩,好的。”我假装要睡的样子。

老姑轻轻地掩上了门。

我悄悄地打开了心门。

这间小房间里,也承载过我一点杂念。半夜里辗转难眠的秘密,只有房间知道。

为了见一个人编上一个借口,折磨自己不说,还感动得不要不要的,现在躺在床上回想当时,那天早上撒了慌的急急忙忙,奔波着跑去找一家店,为了能在见面前给个惊喜,小心思永远都有,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罢…

当时就是当时吧,没什么好伤春悲秋的。这些年的经历慢慢体会到,有些事真心勉强不来,该来的和不该来的,都是可能的。按母亲的说法,这大概是命理学的事才是。



隔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要出发了。尴尬的连亲戚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叫,傻傻的站那,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我也很绝望的纠结在犯错和不礼貌之间。

他们都在讲粤语,听不懂,一句话都插不上,偶尔老姑会用带着地方语的潮汕话和我说上几句,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很尴尬地坐在车后面看小说。

听到了什么猫猫猫的,又听到什么死了哭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姑妈的女儿养的宠物猫昨天从楼上摔下去死了…表情不痛不痒,对我来说,不过一个新闻而以。

好容易,终于是来到了目的地,花都的某个公墓区。感慨着大城市还是不一样的。大家都是井然有序的,公墓也就那么大,大家都一样,基本也没见烧什么,倒是有个习俗,大家都喜欢放鞭炮?第一次见,还是觉得有点惊讶。

想起老家。

老家的扫墓,味道很重。



天是灰蒙蒙的天,地是坑坑洼洼的土。大家也算还有点默契,开摩托的人是最大的,汽车开不了,自行车太难踩,摩托车一油门在山里东串西串。时不时还有改装车“呜呜”的排气声。家里的墓地,就是一座山的来。这里一座墓,那里一座,没钱的就巴掌大地,躲藏在隐蔽角落;有钱阔气的就挑好位置,坟前朝水,坟后靠山。墓碑大家都一样,左右装饰又不一样。有钱的雇人把草都割好了,再请个风水先生,洋洋洒洒抛个几万,帮着到时候做点术。没钱的左手一把镰刀右手一根锄头,弯个腰,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的先把草割了吧。忙完时候大概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我是割过草的人,也是看过先生一手摇纸钱一边在坟前念术的人。都经历过的时候,那种差别,你大概就油然而生了。

还有烧钱那时候,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你尽可以想象,你想到的画面,可能都存在。 可能是“灰蒙蒙的烟带着晃动的火花”,可能是“着火啦着火啦,快,水!水!”还可能是“鬼哭狼嚎,哭声震天,恨不得把死去的人哭回来”。这不是常态,但都见过,后来麻木了,小地方嘛,谁管你那么多,没死人就好。换作来广州,试试?

居然是放鞭炮,真是有趣。见到了姑妈的女儿,大概就是表姐吧?白皙的皮肤,瘦小的身体,带着黑色墨镜。没懂。以为是太阳太大了?后来看到她摘下眼镜,红红的眼眶,懂了一些。以为是怀念逝去的亲人?后来他们又猫猫的说起来,我终于是懂了。原来是触景生情,我也就不必询问安慰罢。



“你们那边的公墓有多大?”某亲戚询问我。

“啊,我不清楚…”一脸迷茫,想着应该叫他什么才是。

“你爷爷不是在百二坵田那做的公墓吗?”追问。

“啊,恩恩恩,是是是,是在那里。”应该叫叔才是。

“清明你回去了吧?”还想问出点什么。

“没…忙…学校里还有点事…所以…”我愣了下,支支吾吾。

是呀,我多久没回老家扫墓了。

两年了吧。高三之后,就没回去过,说心里没有愧歉都是假的。特别是爷爷走后,那时候我还在高三,入棺那天送走了他,到如今却没曾在清明节为他扫过墓。每次都假装自己有事、车票买不到、忙的借口推掉。而实际上呢?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做的好事。忙着游玩,忙着约会,忙着游戏,忙着睡觉。忙什么都好,就是没想过忙着要回家去给自己的爷爷扫墓。

所以你看,不是这时候假惺惺的矫情就能说明什么,而自己做出的选择确是最真实的写照。我想着,明年清明节,我一定要回去才是,弥补为时不晚。于是,我又假装矫情了。

放过鞭炮,插过香,也差不多了该走了。午后2点+。中午没睡,有点晕晕的脑袋。回去后再好好睡个觉吧。

“嗡嗡”的手机震动声。会是谁呢?


                            光亮屏幕上简单的一行字:

                                                               “今晚一起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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