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计划国庆完成这几章节的文书,可一拿起手机就真是无从下笔,记忆很是混乱,不清晰,理不出来一个线头,所以就这么被搁浅了。
使劲的思考,关于你,想不起很特别的事情,找不到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你,甚至产生极大的冲动,把你掰回正道,成为一名学生,一名虽然成绩不算优秀,最起码遵守规则的学习,能把学校不当儿戏,能把自己的优点显露一二。可故事的结局大声的嘲笑了我:胡老师,真没本事啊!我还是我,我与众不同,你耐我何?
也对,勉强的瓜肯定是苦的,瓜农也会因此大哭大闹,无济于事。
6月,连续几日阴雨天,近视的我开着小毛驴十分不方便,于是改为公交。
其实不太习惯公交车,只是简单因为有“前任”(上一届或者上上一届)学生在车里,彼此回应起来,打个招呼也是会显得尴尬和多此一举,因为掀起的回忆波浪声足以震破耳膜,足以泅死本我。
4点50,车如约而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我决定有空位就坐着安静闭目养神,绝不主动搭讪。幸运的很,连续好几天,都是有空位。
闭着眼,耳边却堵不住喧闹,是,还是那么两个熟悉的学生在聊游戏,在鼓吹自己的高超技能,还有一个永远都会一本正经似的看书或者说一些超乎年纪的深奥的哲理之类的话,再余下的几位“得意弟子”就是手机捧起,耳机塞起,游戏连起。
是的,我内心是拒绝的,以往的他们,被我灌输的是正人学子,无时不刻学习为主。
如今,胡老师肯定拿“颓废”一词来形容都不为过,眼看着这每天熟悉的一幕幕重复,真心想着:没了你,他们不是他们,他们只是他们,改变不了,他们还是孩子,贪玩是本性,去它银河护卫队的中考吧!
车慢慢驶入了下一站,司机也是老练转弯,继而停车靠站,排练一般,他,一身黑衣,一副白色耳机,单肩背着干瘪着肚子的黑色书包。可能因为是1米8的高个子,每次进门都得明显低头,越发显得这人的吊儿郎当。车里,也不见他主动和同学聊天,只是自顾自玩弄手机,于自己的世界里面安安静静。
公交启动,溅得路面堆积的水花乱窜,和着车里的嘈杂,我心是越发不得安宁,期待着早些到站,然后到家。可是,公交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慢妥妥溜着,不急不慢,不慌不张。
恰好和车里的人群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懒懒散散睁开眼睛,视线转到了窗外:雨水和树叶恋恋道别,水尖儿勾着叶尖儿难舍难分着,一秒...两秒...三秒...“吧——啪”死在了肮脏的路面,被推着挤进了那下水道的“小河流”,我盯着汇集的污流,眼看着被打下的叶,很是好奇这一片叶子的心情,一叶扁舟一般横流在“河流”之上,他会消失在哪一处的下水道呢?一秒...两秒...三秒...一分...三分,消失了!突然转弯就不见的那种消失,来不及收起眼光反应的那种消失,过于突然了,也过于唐突了。
一个急刹车,切断了我的专注,直接把我的视线拉到了他的身上,他,依旧低头玩着手机,仿佛这一切的淅淅沥沥和他很是无关,我想:可以自己去操控的网络世界肯定比变幻的现实世界来得精彩和刺激吧!
他埋头苦干着手机,我余光扫过了他的脸庞,依旧是一张看不见笑的脸,更读不出快乐的脸,哪怕此刻我再去回忆,也无法描绘他的脸,更无法读出快乐自还有一丝童真。更多貌似只是敷衍搪塞,得过且过,是的,没有灵魂,所以才是如此。
想问:爸妈还会争吵吗?
想问:还是不喜欢语文吗?
想问:还是沉迷游戏吗?
想问:新校区已经习惯了吗?
想问:没我在的学校,快乐吧?
想问:分手之后,你还相信爱情吗?
想问:智商不够,情商很浅,你改了吗?
想问:再见之后,你还好吗?
一系列想问都被我咽下去了,并没开始新的联系和招呼,是的,七年级一别,他是他,我是我,更是别人。
又一个急刹车,冲击力直接让我大幅度前仰,猝不及防的抓紧座椅,生怕再来一次,视线也随之乱了。
“胡老师,再见。”几个孩子挥挥手朝我说道。
“嗯,回见。”我回复。
他,也下了,没有再见两字留给我,有的是陌生人,毫无波动,毫无相关。
谁说来着:人生就如一列车次,缘分或者巧合的话,你们会相遇,幸运的话会相知,不幸运的话会相恨,那么,若再一次选择,就该如公交车里的我和他,陌生人肯定最好。
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可能觉得城市的人们过于繁忙了,企图洗涤去他们身体的疲惫以及灵魂的溃烂吧......
十几天后,天终于放晴,我自然没再去坐公交了,可心还是牵挂着他,不,更多的是好奇,毕竟七年级时,这家伙可是索去了我几乎半条命,特别是那次的打架,还有作业的不写,要不是我是他老师,估计按照他的套路和处事方式肯定会把一米六的我打包丢出宇宙。
我以为的以为就那么持续了一个学期,对他改观还是那次打架,具体细节忘记了,只是记得刚开始两人是口角之争,男孩子血气方刚而已,后来对方过分了,再一个小时之后他的父母找来了学校,是的,那个时候的我很是疲惫,也是胃病复发频繁的时期。
听着他父母的大声斥责还有指责,我突然觉得这孩子可怜了,也开始理解了他的所作所为。双方不可开交,我也忍着剧痛堆满笑脸劝着他父母算了,对方九年级,家长也不在,也没太大的事情,别往大的整。
只记得脑子嗡嗡嗡响的不停,他的父母开始数说老师的不是,而他却帮我拦下了他的妈妈:关胡老师什么事情?胡老师每天都很忙的!他呵斥着说了一堆诸如此类的话。
一米八的个儿横在我和他妈妈之间,莫名来了一丝慰藉,似是一种保护,更是一种对我的肯定,原来,他是有良心的,是知道身后的胡老师在用一种他难以理解和他不喜欢也不稀罕的方式保护他。
后来的事情,忘记了。只记得那天回家,我很快入睡了,但是旧伤的痛没减少。
写到这里,我想故事就这么无声胜有声的完结吧!可现实总归是现实。我找小曾(同届的学生)要了他的联系方式——微信,是补一句谢谢吗?还是告诉他:当时他的言行给了我力量?总之,我并没有说出真实想法。聊什么也不太清楚,只记得他回复我的信息慢到可以以24小时为单位计算。后来,想通了,就这样吧!故事早就结束了。我是我,更是别人。
再后来,临时被借调去了环南校区(他所在的校区),看见了久违的孩子们,也好几次遇见了他。他笑脸迎来,当然还是我先主动打得招呼,旁的老师一直夸着他的颜值——白皙,清爽,高挑,笑容纯净。啊!原来,他是这样的孩子。
“胡老师,他是你以前的学生?”同事问。
“是啊!”我欲言又止。
“很帅⊙∀⊙!”同事补充。
“的确,可...”我欲言又止。
过得很好就好,会笑就好。我在心里默念。
故事到这里就算了吧,散了吧,可还是没有。
微信被我删了,简单因为我觉得没必要去追问了,他不想让我知道换了别的班主任,他是否习惯,也不想我的疑问得到解答,更不想在七年级考试之后,还有任何联系。
我以为环南校区的几次相遇,他的笑脸相迎,是希望我们之间的师生之情可以继续延续,可现实终归是现实,我错了,错的真是不知不觉,自作多情啊!强迫他学习,开始就是一件错误。
第二次加了微信,对白如下
10月1号
我:我是长尾鱼
他:?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而已
10月3号
我:嗨 ,同学。
他:怎么啦
我:取个素材,你我是怎么“打”起来的?
他:啥吖?
我:没事,在你印象最深是什么事情?
他:七年级考完试的最后一天。
我:不是你打架?
他:不是。
我:最起码得早恋那件事情啊。
我:我做什么了,还是别人做什么了在七年级考试最后一天?
他: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你太凶啦。
我:我对你做什么了?
他:还作业,作业还完了吗?
我:这梗还在啊。
他:嗯嗯。
我:你们除了这个, 没别的聊?关于我?
他:聊到你就害怕啊
我:揍?
他:恐惧无辜的表情
我:那么凶啊?
他:有阴影啊
我:看来,关于我的记忆都是苦的, 就没甜?
他:嗯
我:在你们校区,看见我,原来还有一大部分是苦的。不过少数几个等着第二天见我也算满足。
聊天到此结束,什么滋味呢?不是无味陈杂,不是心里别扭,不是失望,不是回忆堵在胸口,而是释然。
好奇心没了,毕竟插班在我的班级也就一个学期。他和我眼里的别的孩子一般,但是又有些说不出来的不一样,但是又如何?我改变不了,就那么一段时间交了作业,听了课,问了好,那也是被迫的,胡老师强制的。
那好吧,再见!故事在七年级转到新的校区就完结了,我也不该在回忆和好奇里挣扎,错得很是彻底啊!
没多的祝福给你,你可以不同,可以决定自己的笑给谁,自己的真诚给谁,自己的善良给谁。希望你仍被世界温柔以待,能遇到一个你喜欢的班主任。
羡慕别人的天空是不太明智的选择,因为你就是自己的宇宙,更是自己的星辰。
做个大人,志气在胸间,笑容在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