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篇写的其实是衍生之物,学了一点心理学,又爱文学作品,于是两方面的思想都在打架。
心理学的知识让雪穗的形象变得细碎,完整,看书得来的联想又让雪穗的形象变得朦胧美好。不同的角度让我自己也有些陷入迷茫了,不知道如何取舍,心理学让她像个凡人,联想到另一个人又让她成为一种理想的向往。人就像是我,想要得太多,所以始终是个凡人。
在一开始,我在回想这本书的时候,想起的是另一本书,《月亮与六便士》。
一种视角来说,雪穗和思特里克兰德在实质上是很相似的。(雪穗,《白夜行》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月亮与六便士》主人公)两个人全都蔑视人类的道德规范,熟视而无睹,做自己想做的事,走自己的路,无关人类,无关规则。这样的人像疯子,是人生的艺术家,是木心笔下说的飞翔的伊卡洛斯。
雪穗和思特里克兰德想要的从来不多,雪穗一心逐利,不要人生其他牵绊,思特里克兰德一心逐美,也不要人生其他牵绊,不过在平常人,像我这样的人眼中,男主思特里克兰德才是宇宙赢家,逐美成功还收获了纯洁的爱。(←_←不能说人生赢家,说人生太侮辱男主了。)
在男主和女主的眼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让自己舒服,追逐自己的向往,沉浸在自己的孤独里。其他的一些,《白夜行》里的亮司和《月亮与六便士》里的思特里克兰德太太就无关紧要,不再是有限生命里重要的个体了。
这两个人在我们人间的活动轨迹也有些微妙之处,轻轻碰撞就可以出现火花了。
雪穗活在人堆里,她的孤独那么可怜,重创无辜群众的身心,为人让人苛责又让人怜悯;思特里克兰德活在清净处,他的孤独是一种难得,伤害了普通太太,为人让人喜爱又让人无奈。女子的孤独总让人生出怜悯之心,男子的孤独让人生出对这种神秘的向往。
雪穗活在尘世的孤独,忍受细碎,大动干戈;思特里克兰德活在山林的孤独,抛弃凡尘俗欲,静处美好。正是这样两个人才让我惊心动魄。东野圭吾用干净利落的文字写故事,故事中有个孤独女子,写人性没有人情往来;毛姆用清丽利落的文字写人,人的背后有人生中各种无奈憋屈,写向往对人生又柔情蜜意。
雪穗和思特里克兰德不顾一切的精神,才是感人的力量。雪穗想要金钱权利,想要控制一切的能力,所以她没有了其他顾虑,情感不是她的考虑范围,思特里克兰德追求心里的渴望,放下原有的一切,当下一切责任和利益。他和她多么单纯,不像我们普通人,放不下心里的情感,放不下身边的责任,也放不下自己不那么想要的利益。
两个人就像喝过酒一样,酩酊大醉,被刺激的神经让他们大声嘶吼,说出自己心里苦苦追求的境界,他俩一直醉着,高亢的情绪让他们忽略所有,让他们一无所有,让他们只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毛姆和东野圭吾的骨子里也渴望这一种大醉,借着雪穗,借着思特里克兰德,让自己的笔、自己的心驰骋在一场大醉之中,这何尝不是一种自我解脱,这何尝不是一种人生的放肆。正是如此这般当作家的好处让我心向往之,笔下亦另类人生。
雪穗雪穗,人生大醉。
难过的是,醉不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