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芳文.乡情065】故乡的回忆


        每个人的心上都有一个地方,魂牵梦萦,终生难忘,那就是故乡。

        时代的发展让我们像候鸟一样,从一个地方来到另一个地方,只能在逢年过节之时,才能又回去故乡。故乡的人,忘了模样。故乡的路,山高水长。

        我的故乡安陆,位于九省通衢的江汉平原,古称郧子国,是楚文化的发祥地,那里湖泊众多,水网交错。关于故乡地名的来历,有这样一个相当靠谱的传说,因为南面的云梦在千年以前是一片烟波浩渺的古泽,所以安陆意为安全的陆地。正北方向,横卧着大洪山的一段余脉,是故乡境内的白兆山,又称碧山,它是我人生中对山的第一印象。



        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大唐天宝年间,诗仙李白曾经仗剑去国辞亲远游,“酒隐安陆,蹉跎十年”,就隐居在白兆山上。主峰山顶的一株千年银杏,相传为李白亲手所栽,即使在几十公里之外,依然能够眺望到它如同触角一般指向天空。

        故乡历来都有种植银杏树的习俗,不知与诗仙的亲身示范是否有关,经过多年的发展与传承,白兆山钱冲一带的银杏树目前很有规模,已被国家列为古银杏森林公园,形成了一张极具特色的地方名片。



        李白在安陆的十年岁月,从二十七岁到三十七岁的这段历史,既是他人生之中最美好的时光,也是中华民族最强盛的时代,他“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在这片多情的土地上,这位震古烁今的浪漫主义诗人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著名诗篇,其中《山中问答》道出了他的心声:“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位于中国中部的故乡真是一个好地方,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因为地域的原因,故乡在很多方面都能做到博采众长,兼容并蓄。



        湖北作为千湖之省,是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物产之丰饶,外人难以想像。歌曲《洪湖水浪打浪》里面已有描述:“清早船儿去撒网,晚上回来鱼满舱。四处野鸭和菱藕,秋收满畈稻谷香……”举一下简单的例子,在我们故乡,光是街头早点,就能做到上百个品种不重样。只生长于故乡一带的武昌鱼是淡水鱼中的极品,当年伟人品尝之后赞不绝口,特地写进了诗词。近年来的网红夜宵小龙虾,通常大家只是偶尔尝尝鲜,在我们故乡的野外水域,就如同海边沙滩上的贝壳一样普遍。



        惟楚有材,于斯为盛。历史上的故乡,曾经孕育了许多杰出人物,像“二十四孝”中的黄香和“红杏尚书”宋祁都是我们安陆人。一位因为“扇枕温衾”的孝道广为人知,一位因为写出“红杏枝头春意闹”的佳句青史留名。



        这里也是一片红色的土地,护国运动,抗日烽火,中原突围,渡江战役,每个革命历史时期,都在故乡留下了印记。许多年之后,已成为国家领导人的原新四军五师师长李先念重返故地,在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地方,瞻仰了由他亲笔题词的抗日烈士纪念碑,并嘱托陪同的当地政府官员一定要把这片革命老区建设好。



        很多地方都有代表自己地方特色的“三宝”,像东北三宝:人参、貂皮、鹿茸。桂林三宝:三花酒、辣椒酱、豆腐乳。我们故乡安陆也有三宝:麻糖、米酒、白花菜。特别是白花菜,简直就是远方游子心中的意难忘,我也不例外,最爱这份舌尖上的美味。说来也奇怪,白花菜这种只能腌制食用的野菜,在我们湖北仅有三个半县的土壤适合生长,尤以故乡夹河洲一带出产的白花菜品味最佳。有些外出谋生的老乡将白花菜的种籽带到漂泊的地方种植,生长出来后显得格外瘦小枯黄,也失去了原本的风味,只能聊胜于无。小小白花菜,悠悠思乡情,浪迹天涯的游子,通过咀嚼白花菜的过程去回忆故乡。



        故乡是年少时想要逃离,年老时渴望回去的地方。出门在外二十多年,午夜梦回,经常忆起儿时的故乡。为什么流浪远方?网上已经有了标准答案:他乡容纳不下灵魂,故乡安置不了肉身,一个叫家的地方找不到养家糊口的路,找到了养家糊口的地方却安不了家,从此便有了漂泊,有了远方,有了乡愁。

        作为被国人调侃的九头鸟,在北方人眼里我是南方人,在南方人眼里我是北方人,我只能像一位游走江湖的浪子,自称中原人士。

        中原山川,天下独绝。风景如画,四季分明。远离故乡多年,美丽的家园常常在梦中出现。蜿蜒的河流、广袤的田野、蔚蓝的天空、轻盈的云朵、宁静的村庄、碧绿的荷塘一起构成了故乡诗意的轮廓。



        春暖花开,桃红柳绿,湛蓝的湖水环绕着村庄,湖面倒映出黛瓦白墙;

        夏日风情,蛙鸣荷塘,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枙子花的芬芳;

        秋收时节,灿烂丰盈,野鸭菱藕马蹄爽,硕果累累稻谷香;

        冬季恋歌,素雅洁净。飞舞的雪花随风飘扬,为大地披上银色的衣裳。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这个年代,我们每个人活得如同水上浮萍,注定了漂泊。乡音不改,故土难离。背上行囊,就是过客;放下包袱,就找到了故乡。

        走过异乡的夜,别过陌生的人,才明白世界万千繁华,也抵不上一场回家。在文学的世界里,有许多关于故乡的描述,我最喜欢读的还是纳兰容若那首《长相思·山一程》:“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知道什么叫故乡的时候,人已在天涯。案牍之暇,常怀长林丰草之思;中宵不寐,每有千里莼鲈之叹。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地向我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一曲乡愁,不思量,自难忘。莫说乡路长,再长也长不过我的思念;莫说天涯远,再远也远不过我的目光;莫说云天高,再高也高不过我的畅想。人生的层叠波澜,无非是离乡和归乡。故乡,永远都是游子心中落叶归根的地方。

        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出走半生,归来已不再少年,每一次回到故乡,发现故乡又多了几分沧桑,走在田野间的阡陌上,总会想起曾经那些快乐的青春时光。



        虽然漂泊在外,也一直关心故乡的发展。前几年欣闻故乡被评为国家园林城市,喜不自禁,为故乡的这份荣耀深感自豪。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怀一帘幽梦,许一世倾城。走遍大地神州,醉美湖北安陆!

        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我要将对你的眷恋,揉和心间的思绪,写一首诗把你赞扬!

        故乡啊故乡,在天际连绵起伏的碧山,是你顶天立地的脊梁;从平原蜿蜒而过的涢水,是你的血液在流淌。



        人民拉开新时代的序幕,为农村插上希望的翅膀。高楼大厦遍地开花,城里的月光把梦想照亮!

        故乡,远方的游子,在千里之外的都市热泪盈眶,把思念的句子排列成跳跃的诗行……



作者简介:张波,湖北安陆人,80后,简书名天然农场,别号真水无香。十八岁在报刊发表文学处女作,之后到湖北美术学院进修艺术。在印刷行业浸淫多年,国家专利技术发明人。业余爱好广泛,琴棋书画皆有涉猎,用心安理得的态度,过随遇而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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