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那个周末去看了《爱乐之城》,记住的不是那些精致的歌舞,而是两段爱情以外的对话。
第一个,是Seb第一次带Mia去听爵士乐时,他说一首曲子里,每个乐手都在创造,所以每首爵士里都有冲突和妥协,这才是奇妙的地方。他跟Mia解释时想被理解的急切语气和眼里的光,我觉得很美好。
让我相信了,当一个人非常热爱一件事物,便是同时有了铠甲和软肋,所以爵士成了Seb生命中的突破和他最后放弃Mia的妥协。没想到一首爵士乐也很像我们的人生。
第二个,是Seb来到以前朋友的乐队,他不能接受爵士的现代诠释,朋友跟他说——你喜欢的音乐家在过去都是革新者,但是你现在为什么这么保守。这句话对我来说有点像个霹雳,让我忍不住想在事物的新旧更替中,我们要如何选择的问题。
对Seb是爵士,于我是纸书。我从不忌讳地说自己是纸书重度依赖者,所以面对“纸书没落”,或者“纸媒将死”的这些论调,我也一度在想这些事物会何去何从。只是后来我明白,只考虑情怀,而不考虑世界的便利性,从来不是时代进步的逻辑。就像如今还强求毛笔的日常书写定不科学,但是书法自有传承,也在艺术里找到了他们最好的位置。
一个美好的世界,定是一个包容的世界,那些有意义的情怀都能找到他们最有价值的存在方式。写下这些不是在预言某些事物的未来,只是想说,喜欢它们的我们,也一定会有“克服这个时代”的避难所。
回到电影本身,故事的最后,从Seb走过钢琴拥抱Mia开始,用蒙太奇表达了一个“假如”的结局——如果那时没有分开,后来会不会不一样?就像《花样年华》里问的,“如果我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我们真正拥有的只有那些“但是”。
也会问,为什么不能一起走,一起走也不代表不能成就彼此吧。但也许这就是电影想呈现的,生命的另外一种形式,不是爱情至上,而是若为梦想故,他者皆可抛。
有的决定一做,便是真的回不了头。最后的一回眸,相视一笑恩仇了。世间难得双全法,幸好的是,都得到了梦想。
到了后来,原来这不是一部爱情喜闹剧,而是一首梦想的马赛曲,是个体生命的突破,也有必须割舍的凛冽和妥协。会想到五月天的《后来的我们》,唱的好像也有点这样的意味。或许对于那些终不可得,成全的姿态也太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