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去年的那次高考,在刚开始的时候,感觉甚至没什么特别的,似乎跟平时训练一样,也没有过多的想法,当时语文,只能感觉到风好静,好凉快,然后听到身边的呼吸声和笔划过的声音,就是莫名的享受。
我考试是十五号位,标准7887,我第一排,右侧没有第一排看不见人,教室很大左边的那排离我也很远,我当时觉得世界都是我的。
平时因为上课喜欢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不学无术,喜欢练字,我的各科课本也都抄了大几遍,我只记得a4纸一周就写的完一包,所以答卷的时候有如神助,还有回想起高考的作文,刚也提到了,喜欢练字,平时少不了抄写一些快意江湖的诗句,只记得考试的时候,作文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那么高的扯淡水平了。
并且就是平时答卷子,多少玩世不恭,语文字明明可以写的更工整一点,但我偏要随性,但是高考的时候,平时练字浪费的功夫,好像都体现在卷面上了,随手答完卷子,但是卷面整齐的像别人的卷子。
答完了语文,就突然想,我熠辉何德何能,仅仅因为高考,心情不好了,一大波人关心我,状态不佳了,老师家人陪着你上火着急,高考的时候,简直万众瞩目,亲朋惦记,并且所有考生还备受媒体舆论关注,去考场,有前车让道,警车开路,但凡有个人证件丢失了,那几乎是全城帮忙,可能人生再也没有这样的辉煌时刻了。
一科结束了,我就不紧不慢的出了考场,看到门口的陪考大军,数千考生等着核对完毕,考场开门放人,门里门外,所有人的殷切,记者隔着门就开始采访,还有那些觉得失利没发挥好,愤愤在怀或者抱头痛哭的那些人,我又觉得此刻我已经胜利了,完全静气坦然。
中午还看了一个小时的电视,然后下午考数学,进了考场,培养了一上午感情的座位,在我眼里无比熟悉和亲切。
其实我数学很烂,我已经烂到要在考前研究舍弃了一些题型,我会的不多,所以也就没整体的看卷面,多少在想后边要是有不会的,再影响我心情,可越答我越开心,12道选择题,我几乎都能想起老师是大约第几节课在黑板上的哪个地方讲过相似的题型,然后这科就渐渐在我的演草纸上结束了。
再次出考场,一眼看出数学是更多人的抓分学科,因为心态崩掉的人远远超过上午,出了考场,回去草草吃过晚饭,就想去班级上上自习。
到了班级,发现大多同学都在,并且全校高三只有我们班在自习,理应高考前的浮躁期 ,按理来说本该和别的班级一样,无心学习,看不进书本,可是大家眼睛里对知识的渴望已经感染了班级的气氛。
说实话,我永远忘不了当时所有人的眼神,那种眼睛里放着光芒,闪着星星的样子,瞬间叫我觉得漫漫漆黑长夜 ,却有光可寻,前路可期。
最后班主任赶着我们回家,到家里才发现饿的不行,吃过宵夜,上床睡觉,落枕即着,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床后和平时起床一样,听着歌,吃着饭,老爸送我,路上依然听着歌,那首歌是年轻的战场,真的特别应景,看着窗外,同行的车辆,有种提刀立马上疆场的感觉,理综,诶嘿嘿,拿手。
平时最喜欢做笔记,不是喜欢学习,而是享受记笔记,老师上课讲我会记一遍,然后自己还得结合总结整理一遍,笔记记好了,几乎也就很少看了,因为后者的字是自己一点点整理的,图是自己一点一点画上去的,烂熟于心不过如此,虽说有些马马虎虎,不能细致至极,但是抄书练字用来当补丁的效果展现无疑,生物部分,卷子上每一个题的知识点我都能大概知道它在书上的哪个角落,旁边写的什么画的什么图,表示什么含义,关联什么。
就突然觉得,我并没有赋予任何意义只是出于热爱而全身投入当下的一些事情,莫名的给了我意料之外回报。
考试结束,我特别着急想出考场,去见见在门口陪考的老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快走了两步,第一个从考场大门走出去的感觉真好,我笑着大步流星,身后无数人郁郁低眉,自己写着都觉得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但是我就是想找班主任我的生物老师,和她说一句,啊哈哈哈哈哈哈,你放心,我全会。
下午英语,最后一科,我英语不好,不是不好,是烂的那种,然后我就把所有的时间都给大小作文让路,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背过的高中单词,四级词汇,雅思词汇,各种语法,就是想着要把会的都用上。
在我把作文写完的时候,考场有一个考生,心脏受不了了,然后就被担架抬出考场,因为刚刚开考不久,不让出考区大门,只能在考区的救护车里,等着时间到了再送去医院。
考场里的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但是我已经答完卷了,合上笔盖,头脑里就在风暴,我在想高考的意义,但是没有相通,考试响铃结束了,突然兴奋了一秒钟。
我原以为高考结束那一刻,我们所有人会欢呼,会相互恭喜对方,终于走出了高中这个囚笼,迎向更广阔的大学生活。
原以为高考前夜会紧张得睡不着觉;
原以为高考前的等待会太过紧张;
原以为会因太过紧张而发挥失常;
但是都没有,原来这些都是我以为,结果是大多数人沉默着收拾东西离开考场,没有欢呼,没有雀跃,同样也没有对新生活到来的兴奋,扎眼的倒是几个伏案痛哭的同龄人。
结果是大觉无梦,一觉天明
结果是平静到沉着,淡定地普通
走出考场的时候是记者的镜头,还有数不清的家长手里快门的声音。才5点多竟漫天撒着夕阳的余晖,但是在我的眼里却像极了早旭刚发的金辉,耳边又重新出现了汽车的鸣笛声,家长的呼喊,学生之间的告别,相互辉映,像极了电影的落幕完结。
伴随着温暖的金色阳光,看着面前的一幕幕,脑子里想的是: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没有伤感,但之前的一丝兴奋也消然殆尽。
“明年此日青云去,却笑人间举子忙。”
时至今日,又逢高考
好像想通了高考的意义,那就是用仪式,给自己的青春告别,在这个仪式结束那一刻的兴奋,我竟怀念至今。
而这个仪式又充满了不确定性。社会历人成茧,方显刘郎才气,阴差阳错,造就百味人生。高考的意义是让自己清楚,所有的努力终有意义。当下该做的就是全然置身于自己所热爱,而不赋予它任何意义。
终有一天,茧破蝶出,尽显英雄本色。
最后祝天下考生金榜题名
祝所有学子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立马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