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沈阳旅游,张学良的少帅府一定是要去的,否则就有虚走一趟之嫌。
少帅府又叫“张氏帅府”,是辽宁省级文物保护单位。1996年,国务院以“张学良旧居”称谓将其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两年后,辽宁省在此设立“张学良旧居陈列馆”,2002年更名为“张氏帅府博物馆暨辽宁近现代史博物馆”。
名称变换的背后,其实是对张作霖、张学良父子历史地位的认定。显然,少帅张学良的历史影响力比老帅张作霖要更大一些。
少帅的影响力,除了少帅府、东北大学等旧址,中国近代学者、教育家、政治家马君武创作的两首七言讽刺诗《哀沈阳》,更是让张少帅“名声远扬”。时隔多年,无论是“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最当行;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还是“告急军书夜半来,开场弦管又相催;沈阳已陷休回顾,更抱佳人舞几回”,无不入木三分地讽刺和鞭挞了张学良在“九·一八”事变中的糟糕表现。
实际上,当下的沈阳之所以叫“沈阳”而不是旧称“奉天”,跟张学良亦有直接关系。
作为当下东北当仁不让中心城市,沈阳数易其名——1625年,后金汗王努尔哈赤迁都沈阳,一度称之为“沈京”;1634年,改后金为大清的皇太极颁旨,定沈阳满语称呼为“穆克敦”,汉译“天眷盛京”,“盛京”为其简称;1657年,改称“奉天”,取“奉天承运”之意。1929年2月,张学良主导东北易帜一年后,南京国民政府改“奉天省”为“辽宁省”;同年4月,“奉天市”改称“沈阳市”……
说起“沈阳”之名的由来,不得不说说从沈阳南边缓缓流过的浑河。
作为辽宁省的独立水系,浑河在汉唐以前称辽水、小辽水,辽代以后称浑河,因水流湍急,水色混浊而得名。浑河上源又名纳噜水,或称红河,沈阳市附近河段又名沈水,下游蒲河汇入后又称蛤蜊河。该河是辽宁省的主要河流之一,流域内的沈阳、抚顺等城市也是辽宁省的精华地区。因地处沈水之北,按照古代“山南水北为阳,水南山北为阴”之说,便有了“沈阳”这个城市名称。
很长一段时间内,沈阳城市发展以浑河为界,河之南为繁华都市,河之北为城郊结合部。每每浑河发生洪灾,北岸的长白岛及周边村屯便成为泄洪区,以此确保城区的安全。
后来,随着城市的扩张尤其是人们对海景房或河景房的推崇,浑河两岸尤其是长白岛成为炙手可热的福地,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高档小区接二连三,高端人群趋之若鹜,能在长白岛拥有一套住房,一度成为不少沈城人的生活梦想或人生成功的重要标志。
与城市建设发展相匹配,除了河景房,浑河两岸逐步修起了带状公园,还建起了步行道和自行车专用道,吸引众多市民前来观光和锻炼。
大概2014年前后,我迷上了浑河南岸的步道,要么一大早开车前往,锻炼完后再开车回家;要么干脆直接跑到目的地,锻炼一会儿后再原路跑回,一来一去差不多就是个半马。包括陪北京来的工作组,我会建议领导们晚饭后或一大早到浑河岸边散步,响应者甚众,实地体验后都夸此处是难得的休闲健身之所。
对沈阳这座工作和生活超过十年的城市,印象自然深刻。2016年创作军改题材长篇小说《九如巷》时,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将我曾经工作和生活了多年的九如巷从沈河区位移至和平区,用“盛天军区”替代“沈阳军区”。而“盛天”,正是“盛京”和“奉天”的合称。
一部《九如巷》,一段军改史,一生沈阳情……
2021年7月17日下午草于山东青岛,7月18日晨修改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