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打花海,落尽满地芳。
李广适合做先锋,不适合独领一军,李广无功,不能封侯,是汉武帝没有做到人尽其才。李广逞的是个人英雄主义,将士各自为战,离开了团队,个人将无所作为。
在白浪山军营中,伪白浪国舒王太后陈玉书正教舒王练习射箭,四周树上十二名刺客从天而降,一支支利箭全射向舒王。伪白浪国禁军统领农夫用宝剑将那些利箭格开,众将士亦将箭射向刺客,刺客皆中箭,倒地不起。农夫仔细检查,然后道:“全是沂帝手下侍卫,没有一个活口。”
陈玉书道:“众将士听令,立即回京逼沂帝退位,沂帝手下众将士、侍卫一个不留。”众将士道:“遵令。”舒王跪伏在地,道:“请母后三思,母后常教导我,遇事千万要冷静,不能在愤怒时做任何决定,要先查明原因。沂哥哥手下,大多是穆陵国人,只怕是穆陵国指使他们来的,为的就是要让我和沂哥哥自相残杀啊。”
陈玉书道:“舒儿,我不能让你有任何危险。沂帝手下有很多穆陵国眼线,不除掉他们,我寝食难安。”舒王道:“母后有没有想过,刺客为什么针对我?他们明知道杀不了我的,事出反常必有妖。除掉穆陵国眼线,没有任何用处。若中敌军的离间计,只怕我白浪国会有亡国之祸。母后常常叹息,父皇和三个叔叔自相残杀,导致我白浪国差点亡国。现如今,母后怎能步他们后尘?请母后收回成命。刺客刺杀母后,母后不会失去理智。刺客刺杀我,母后才会失去理智。敌军的目的就是要让母后失去理智啊。”
陈玉书道:“关心则乱,我从没有这样冲动过,也从没有这样失态过,差点导致亡国之祸,见识还不如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啊。”陈玉书让舒王修书一封给沂帝,讲明案情原委。陈玉书心想,太上皇清帝、陈小艺母子都在沂帝手中,投鼠忌器,若是逼宫,只怕会有乱兵害清帝,白浪国众将士和百姓必然会怨恨我起兵,我在白浪国哪里还能待得下去?好险啊,愤怒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啊。陈玉书令将白浪山山上树木枝丫砍掉,直到无法藏人为止。
沂帝看过书信,惊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她们母子俩的才能,都在朕之上,内忧外患,朕怎样才能坐稳这皇位啊?沂帝回信:朕与舒儿,手足情深,共御外敌,才可保我白浪国没有亡国之祸。朕会秘密查穆陵国眼线,若公开查,只怕会引起内乱。朕亦怕有乱兵害父皇,朕亦怕担这样的罪名啊。
陈玉书心腹将领江忠义谏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舒王太聪明,只怕会遭嫉妒陷害,未必是福。太后应让舒王学会藏拙,大智若愚。”陈玉书于是让江忠义教舒王藏拙守愚、不显露才华、不自夸。
风中秋叶恨离枝:沂王成年后,太上皇清帝曾想为沂王纳后妃,沂王拒绝,道:“不为帝,不纳后妃。”沂王夺帝位后,诏令众将百官皆可献女,纳为后、妃、嫔、美人。众将百官纷纷献女,没有女儿的,以兄弟女儿献入宫中,沂帝来者不拒。以心腹将领女儿为后,以丞相刘谦和女儿为贵妃。众将百官都希望自己的外孙将来为帝,转而支持沂帝。
穆陵国散布假消息,称陈玉书欲联合青丘国夺白浪国帝位。众将百官纷纷上疏:陈玉书的部下都是青丘国将士,我白浪国国土怎能由他国占领,请陛下诏令众将士踏平白浪山。
沂帝诏令:朕与舒王手足情深,百官有敢再言攻打白浪山者,斩。沂帝查出穆陵国眼线,皆斩。
陈玉书对舒王道:“舒儿,你知道沂帝为什么不敢攻打白浪山吗?”舒王道:“如果没有穆陵国威胁我白浪国、如果沂哥哥的兵力胜过我们,沂哥哥会不会攻打我们啊?并不是我们不想自相残杀就能做到吧?”陈玉书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现象,只有自己只够强大,别人才不敢欺。”
农夫胡老大每日里教舒王骑马、习武。农夫牵着马缰绳,让舒王坐在马上,在白浪山上缓缓而行。农夫道:“有我护着,殿下不用怕。”只见一猛虎冲来,马儿受惊人立,农夫纵身上马,左手勒住马缰绳,将马头往左拨,把舒王护在怀中,身子往后便仰,右手握拳砸在虎脸上,右脚踢在虎腰上,老虎滚出老远,倒地而亡。
农夫道:“骑最烈的马,张最劲的弓,缚虎擒鲛龙,方为男儿好汉。”舒王道:“我长大以后也要象农夫叔叔这样,敢与猛虎斗。”
转眼间一年多过去了,舒王八岁。沂帝皇后生福王,刘贵妃生寿王,太上皇清帝心腹将领女儿玉妃生禄王。早朝时,丞相刘谦和禀奏:“太上皇偏爱舒王,废长立幼,导致我白浪国内乱不断,差点亡国。请陛下立嫡长子福王为太子,才可保我白浪国没有内乱。”丞相并不偏向自己的外孙寿王,百官皆惊。沂帝道:“若满朝文武都能象丞相这样深明大义、大公无私,我白浪国可长盛不衰。”百官误以为沂帝想立福王为太子,凡是没有献女入宫的,皆请立福王为太子。
沂帝宠爱玉妃,却不敢立禄王,知道百官众将都想自己的外孙将来为帝,一步不慎,只怕会有变乱。沂帝道:“立太子,太子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只怕太子不能平安长大,朕欲待诸子成年后再立太子。”
这天,平安王太后陈小艺忽觉肚子疼,御医诊治后,道:“太后已有身孕,常年服避子汤,只怕胎儿难保。”清帝变了脸色,道:“服用了避子汤,怎么还会怀上孩子?”御医检查了避子汤药渣,道:“不知是谁将药换了。”陈小艺浑身直抖,道:“只怕是有人想要害我。”
清帝集齐所有御医,道:“究竟是谁换掉避子汤?若没有人检举揭发,皆斩。卜御医,每天是你熬汤药,你若不能检举揭发,斩。”众御医皆跪伏在地,道:“陛下饶命。”卜御医道:“是沂帝太后。”说罢口鼻流血,中毒而亡。
清帝怒气冲冲,来到沂帝太后寝宫,沂帝也在宫中,母子俩有说有笑。清帝泪流满面,道:“朕什么都不要了,江山社稷、兵权政权全交给你们了,你们母子为什么还要害她?她要有个好歹,朕与你们同归于尽。”沂帝道:“谁要害她?怎么回事?请父皇把话说清楚。”
清帝道:“卜御医召供是沂帝太后指使他换掉避子汤的,卜御医已中毒身亡。沂儿,要么你让我和小艺母子回沂山,要么你让你母亲回沂山,朕是不会再跟她同在宫中了。”沂帝太后道:“沂儿,我回沂山好了,他们是容不下我的,我若要害她,干嘛不下毒?干嘛要换避子汤多此一举。”沂帝跪伏在地,道:“母后,我一定要查明案情为母后洗冤。”沂帝无奈,只得令将士送母后回沂山。
清帝回到未央宫,对陈小艺道:“小艺,不用怕,朕会保护你的,朕去把毛烟雨找来,只有毛烟雨能救你一命。”
清帝出宫,装扮成富家公子,带着十二名侍卫前往伪青丘国找刑部尚书毛烟雨,沂帝不敢阻拦。清帝才入伪青丘国境内,就被穆陵国大将军少校柳下惠一军团团包围。少校柳下惠左手掌朝上斜向前方做了个请字的动作,道:“我们国主让我恭候陛下多时了,请陛下前往相见。”
清帝来到营帐中,穆陵国主银狐帝国道:“清帝,你若能答应朕的条件,朕可以让毛烟雨去救陈小艺,否则,陈小艺就只有死路一条。”清帝被气得浑身直抖,道:“原来害小艺的人是你,你想怎么样?”银狐帝国道:“只要你能和沂帝率军将陈玉书驱逐出白浪国就可以了。”
银狐帝国令将毛烟雨押上前来,道:“你是不可能带走毛烟雨的,你若敢率军攻打我军,朕就只有杀毛烟雨了。”清帝道:“只怕陛下会失信。”银狐帝国道:“朕一言九鼎,绝不失信。陈玉书一走,立即将毛烟雨交给你。”
清帝回白浪国,和沂帝一起率兵包围白浪山。清帝对陈玉书道:“穆陵国换掉避子汤,只有毛烟雨能救小艺的命。玉书,小艺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救救她吧?穆陵国的交换条件就是将你驱逐出境啊。”陈玉书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清帝的,如果自相残杀,白浪国必然亡国。陈玉书道:“我是不会再管你们父子的,你们父子就等着亡国吧。”陈玉书率军回沙漠。
穆陵国大将军少校柳下惠将毛烟雨交给清帝,率军对陈玉书一军围追堵截,陈玉书一军伤亡惨重。陈玉书率军退到沙漠,见了青丘国中军主将烟霞浪子,陈玉书跪伏在地,喷出一口鲜血,痛哭道:“清帝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啊,青丘国几次让我率军辅佐他,可他几次败光了我青丘国将士,我还有什么颜面见青丘国主啊,白浪国亡了啊。”
烟霞浪子道:“多难兴邦,如果你我也绝望,各国就都要亡了啊。穆陵国若敢攻打白浪国,各国可趁机攻打青丘国京城。难就难在不知穆陵国何时动兵?”
银狐帝国召穆尽忠密议,穆尽忠道:“现在动兵,各国都绷紧了一根弦,穆陵国不能两线作战。待陈小艺生产之日,是清帝最脆弱的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思指挥将士作战?沂帝就更不是穆陵国的对手了。请陛下令大将军率老弱病残驻守沙漠边境,只以少量精锐部队设伏。其余众将士装扮成百姓陆续调往白浪国边境,待时而动,攻下白浪国,不需大将军。有大将军守在沙漠边境,各国必不敢动。”银狐帝国依计而行。
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烟霞浪子召开军事会议。小狐仙道:“少校柳下惠率老弱病残守沙漠边境,只怕有诈,只怕穆陵国已在攻打白浪国了。”烟霞浪子道:“如果少校柳下惠故意引各国联兵攻打伪青丘国京城,只怕将士都会有危险,应当探明敌情,敌军主力究竟在哪?”众将士都怕少校柳下惠,没人敢动。
白浪国京城外城被攻破,沂帝匆匆回宫,对清帝道:“父皇,外城已被攻破,内城已不可守,我们快逃吧。”
此时的陈小艺已是大出血,毛烟雨迫不得已,为小艺做剖腹产手术,与稳婆同在未央宫中。清帝心急如焚,跌坐在地,背靠着未央宫宫门,泪流满面,道:“是生是死,朕只与小艺在一起。”
众将士、侍卫皆跪伏在地,道:“陛下快逃吧,我们情愿一死以报君恩,誓死护卫陛下。”清帝道:“你们带着平安王、康王逃走吧?朕把诸子托付给众将士了,我白浪国从此亡国了。”
众将士无奈,只得护着清帝家人逃走,白浪王、义贤王亦趁乱逃走。毛烟雨为小艺剖腹产下一子,好在母子平安,清帝封小儿子为吉王,希望孩子能逢凶化吉。穆陵国众将士攻下京城内城,将清帝、陈小艺和吉王软禁在宫中。
沂帝一行逃到沙漠,各国皆大惊失色,才知白浪国亦亡。舒王眼泪汪汪,对农夫胡老大道:“农夫叔叔,救救我父皇吧?”陈玉书道:“如果穆陵国主要杀你父皇,农夫救不了他。能救你父皇的,只有穆尽忠,穆陵国主只听穆尽忠的。”舒王对小狐仙道:“狐姐姐,救救我父皇吧?”舒王知道小狐仙不愿被人称为阿姨,因此称她为姐姐。小狐仙道:“好。”
小狐仙装扮成翩翩公子,来到穆陵国京城,求见穆尽忠。穆尽忠摒退左右,道:“陛下想要除掉你,你怎么还敢来找我?”小狐仙道:“敌国灭,谋臣亡。如果各国灭亡,将军还有利用价值吗?只怕姚载舟的家人也会一同被害吧?将军对得起姚载舟吗?”穆尽忠道:“陛下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小狐仙道:“只要你能救清帝就行。”穆尽忠道:“听说小狐仙智计无双,我倒要与你斗斗,看谁胜谁败。穆陵国若决河堤将白浪河、青丘河改道,断各国水源,各国如何自救?”
多年前,少校柳下惠就想断各国水源,因为白浪国反复,没能成功。
穆陵国主召穆尽忠密议:“清帝该杀该留?”穆尽忠道:“若陛下杀清帝,白浪国众将士和百姓哀怜清帝,必然会作乱,哀兵必胜,现如今最重要的是稳定白浪国局势。决河堤改道,还应防备各国偷袭。”国主依计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