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期,一代英主郑庄公病逝前问上卿(即国家总理)祭足谁是合适的接班人。祭足则力保善良的公子忽作为接班人,而二公子突则被派遣到宋国。
公子忽成为新一代的郑国国君,为郑昭公。按照春秋诸侯的惯例,郑昭公需要派遣使臣去各国通报消息。由于郑宋两国邦交密切,所以派上卿祭足亲自出使。
看到自己亲哥哥能力远不如自己却成了君王而自己却在外流浪的公子突则愤愤不平,在祭足访问宋国期间,联合自己舅舅与太宰华督密谋推翻哥哥的统治,自己当郑国的君王。
祭足由于身在异国,身不由己,况且又面对宋国多重压迫不得已同意了公子突的要求,作为造反成功的先决条件,祭足答应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公子忽的表弟雍纠。
等回到郑国的时候,上卿祭足自称染有疾病,在家修养。祭足在国内作为三朝元老,声望隆重,所以大臣相约去祭足府邸看望,在众人中还有司马高渠弥。等到大家都到达祭足府邸时发现祭足根本没有生病,有人就不解。
“大伙辛苦了,我这次是心病呀?”祭足对着满脸疑惑的大臣说道。
“上卿大人到底是什么心病呀?”
“哎,说来话长,我这次出使宋国,本来是为了友好邦交,可是谁知宋国上下对公子突被流放异国大为愤慨,宋庄公还打算替公子突出兵,替他讨个说法”
“新君初立,国内局势不稳,如果发动战争,势必对百姓不利呀,这该如何是好?”
“如今之计,为了国内百姓,稳固郑国大局,只好让主公让位给公子突了”,祭足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公子突才华出众,做事果敢,是真正适合郑国的君王,我赞成”人群中高渠弥说道。高渠弥深知公子忽在未继位时就对自己颇有微词,而公子突则跟自己非常亲密。
“那如果造反,主公怎么办呢?”有人问到。
“不如杀了他”有人低声说道。
“公子忽并无过错,杀了他就等于背上了弑君的大罪,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祭足摇摇头,“不如我们将它流放吧,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郑昭公继位不到一月就被二弟公子突密谋造反,无奈逃往卫国。公子突则成为了郑国新的掌舵者,即为郑厉公,而与他一起回郑国,娶了祭足女儿的雍纠则被封了大夫。
整个国家的局面逐渐稳固下来,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郑厉公就不得不处理前朝旧臣,而摆在他面前的第一道坎就是上卿祭足,作为三朝元老,资历深厚,同时又是助力自己登基的最大功臣,按理说祭足的功劳理应第一,可是祭足的势力之大,已经超出了郑厉公的控制。
郑厉公四年(公元前697年),为了除掉祭足,郑厉公找雍纠秘密商议除去祭足。
雍纠深知如果这次成功之后,他将飞黄腾达,于是高兴的回了家。
“夫人啊,我想请岳丈大人明天去郊外散心聚餐,你看可以吗?”
“最近你们有什么难事吗?”祭足女儿(雍姬)询问,“咦?你为啥这么开心,这么开心还散什么心?”
“这,夫人你看我好久都没,没跟岳丈大人一起吃饭了,所以就。。。”
“你吞吞吐吐的,定是有什么心事?你到底说不说?”祭足女儿(雍姬)伸手就去拧雍纠的耳朵。
“夫人不要,夫人听我说,夫,夫。。。”雍姬松开了手,于是雍纠就把他与郑厉公商议的在城郊假装与祭足宴饮,然后在设计杀害祭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雍姬。
雍姬一时难以抉择,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自己的亲爹,整个夜晚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第二天,雍姬回到娘家,问自己的母亲,“妈妈,爹爹和自己的老公,哪个更亲一点?”
“爹亲吧?”
“为啥?”
“要是你爹死了,你就再也看不到你爹了,可是如果你丈夫死了,你完全可以在找一个呀,所谓人尽夫也,父一而已”。
“妈妈,雍纠要伤害爹爹”
祭足于是知晓了雍纠的整个计划,在愤怒之中他很快就想好了对策。
先下后为快,祭足于是带人杀了雍纠,然后将尸体扔到了水坑里。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郑厉公那里。郑厉公知道事情已经败漏,如果再待在郑国便会遭致祭足的杀身之祸。于是与近卫打捞起雍纠的尸体,逃往临近的蔡国。后来,郑厉公知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之后,大声骂道“愚蠢的人啊,这种重大的事情和妇人商量,死的活该。”
父亲和丈夫谁更亲,雍姬帮谁都是对,帮谁都是错,有时候选择本身就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