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在宇宙的一隅是存在着另一个我的,并对此深信不疑。十几年前,在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当合上《李白传》的那一瞬,生平第一次有了轻飘飘的感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虚化,虚化,仿佛我也醉在了李白的杯盏里,仿佛游走在另一个平行空间里。后来痴迷上了古代的艺伎,因为鱼玄机,倔强地恨了温庭筠许多年。那时候的我,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在不停地旋转,旋转。琴棋书画诗酒茶,是我平生的最高理想。大学的时候,每次坐大巴回家,都会经过一大片或巍峨或缠绵的山。望着窗外发呆的我,总能感觉到另一个存在,她身着一袭白衣,在群山与天空交接的定点上跳跃着,舞动着,煞是好看。那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而震撼,仿佛我的灵魂在下一秒就将摇摇欲出,随之奔赴天际。
我挚爱诗词歌赋,曾经读屈原的《离骚》,读到泪流满面而不自知。一次偶然的机遇,我在一个叫“磨山”的地方,无意中看到了飞流直下十余米的《离骚》全篇,第一次,有了欲融化在那无穷无尽的冰冷里的冲动。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很久,很久,仿佛世纪在身边流淌,挪不开脚步。于是有人说我矫情,说我虚幻,说我长不大。
白居易的《琵琶行》,曾陪伴我度过了一段稍显艰辛的时光。“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我不嗜饮酒,却醉过很多回。我和许多人挥手道过离别,却鲜有人会在巴山夜雨时将我记起。“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我为情困顿过,被情刺伤过,后来为了保护自己,我将自己的心深藏。心魔最为狂妄的时候,我学会了打坐。“神会渡我,神会渡我”,于是,我仿佛又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太阳,是我的信仰,修行一生,无论有多少险阻,我誓要成为一束光。我很少打伞,即使在夏日阳光最炙热的日子里。太阳的恩赐,渺小的人类实不该拒绝。悲伤的时候,我会努力地望向太阳,刹那间,眼前一片眩晕,心却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不可一世的时候,低头看看自己的影子,那是东君在告诉我,我是谁;告诉我,勿忘初心。
无论你相不相信,宇宙里存在着另一个我。无论你喜不喜欢,我就是我。矫情也好,娇气也好,不善人情也好。有一天,我会在生命的某个渡口,与她相遇。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