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绿化带上,躺着两道身影,一名满脸皱纹的女人看着星空,发出重重的叹息,双眼眯着,眼神逐渐迷茫,她身边躺着一名瘦小的男孩,他望向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看星空,张开双手,抱着母亲,发出‘啊啊啊~’的声音,母亲看向他微笑,皱纹挤在了一起。 母亲起身,颤抖着抱起了男孩,重重的喘着气,男孩拿起一旁粗大的树枝,点了点地,母亲亲了他一口,摇了摇头,走向了身后的一间在废墟上的平房。男孩趴在母亲的肩膀上,目光突然停在了街边的一间奶茶店上,他眼神骤然凝重,双手渐渐握紧。
母亲穿戴着橙色的工作服,拿着扫把出去了,她在门边,借着微光看着儿子熟睡的脸,眼神柔和,‘咔嗒’门轻轻关上了,男孩慢慢睁开了眼,杵着树枝,走到了街边的奶茶店,他刚刚站定了身体,就被店主推了出来,店主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孩,眉头皱起,把推他的手用纸擦了又擦,转身离去。
男孩回到住处,从枕头下翻出了几张一元纸币,纸币已经没有了棱角,连一元的印记也有些磨损,他数了数钱,有掰了掰手指头,手时不时挠着脑袋。 男孩带着树枝和钱走出了家门,他看着星空,来到了一个最近的垃圾桶边,伸手翻找着,舌头舔着嘴唇,眼睛向上抬起‘咚’他的手触碰到一个东西,是一个空水瓶,他把空水瓶拿到面前,眼神发着光,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腰间的麻布口袋中。 ‘嗒嗒嗒嗒’男孩杵着树枝越走越远,他翻找着沿途每一个垃圾桶,一对情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男孩一瘸一拐走到他们身边,扯了扯那名女子的衣服,‘啊~~’尖叫声从女子的喉咙里传了出来,‘扑通’男孩被那名男子推倒了,男孩揉着屁股,猛吸着冷气,他抬头看着盯着自己的男子,男子愤怒的目光让他低下了头,但手指依旧指向了女子手中的空瓶,‘啊啊~’的叫着,女子愣住了,看着手中的水瓶,蹲下身子把它递给了男孩,男孩抬起头,接过了水瓶,眼神柔和的看着女子,一旁男子冷哼声又让他低下了头,男子拉起女子走了,“对这些乞丐那么好干什么?他们是骗取你的同情心。嘶,你在干什么,你这个乞丐疯了!”男子转过身去看着男孩,手揉着后脑勺,男孩眼睛瞪大盯着男子,手中的树枝指向了地上的空水瓶,又指向了男子,嘴‘啊啊’的叫着,男子大步走了过去,一脚把男孩踢到在地,女子看着这一幕连忙冲过去拉住了男子,把空水瓶递给了地上的男孩,男孩盯着男子,伸手拍开了那个空水瓶,起身杵着树枝一瘸一拐地走了。
男孩揉着眼睛,甩着头,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收荒站门口,他看着自己腰间鼓囊囊的麻布口袋,嘴巴咧开,‘嘿嘿’笑了起来,这时一个黑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那个口袋,男孩瞬间抛下树枝,身体蜷缩,紧紧抱住麻布口袋,‘咚噗……咚咚……啊啊~’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出来,那道黑影揉着自己的拳头,骂骂咧咧的走了,男孩睁开眼睛,看见了他,一名衣衫褴褛、弓着腰的老乞丐,慢慢的他视野模糊,闭上了眼睛。
半夜,母亲回到了住处,没找到儿子,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嘴不停喘着气,带着儿子以前的照片冲了出去。 “请问你有看到这个小孩吗?”母亲穿着橙色的工作服在人群中穿梭着,背询问的中年女人眉头微皱,正想把她的手拍开,双眼看向了那张照片,又看了看那位母亲惶恐的眼神,摇了摇头,‘啊啊啊啊~’母亲转过了头,发现儿子正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母亲冲了上去扬起了巴掌,她看见儿子脸上的淤青,手停在了空中,她摸了摸儿子的脸,流下来眼泪“怎么回事?你去了哪里?”她带着哭腔问道,“嘿嘿嘿。”男孩张开嘴笑了起来,肿大的眼睛挤成了一团,他从身后拿出一杯在奶茶店买的奶茶递了过去,母亲泪水戛然而止,眨着眼睛,“哪里来的?”男孩用手指了指街边的奶茶店,母亲看着儿子,又看了看奶茶的收银条,上面写着‘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