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我们的第二年

亲爱的段先生,时间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12月22号。今天是冬至,一年当中白天最短夜晚最长的一天。忽然想到去年冬至来家里的场景,依然会感动于你的用心,感动于妈妈和姐姐的重视。今年,因为新冠疫情的原因,家里人现在都有不同程度的不舒服。最严重的就是你,为了我们的健康考虑,一个人在外面,发烧咳嗽浑身疼痛,我想象不到,这几天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一直以来你都承受了太多,身体的疲惫,心灵的孤寂,工作的压力,生活的烦忧,可能还有其他方面的不如意,你都在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不为人道。看到这样子的你我真的很心疼,我也很想并且愿意帮你分担一些,但总是适得其反,惹你不高兴,自己的满腔热情也渐渐变成了满腹委屈。我真的有在努力,但就是找不到方法,靠近和走进你心里的方法。

这篇年终总结,其实很早我都开始酝酿构思了,但看着过去的那些记录,一切都历历在目,眼泪总是溢满眼眶,好多次都无疾而终,无从下笔写不下去。本来想着算了不写了,而且写出来你看了之后又不知做何感想。但我还是想,想做一个记录,记录一下这很艰难的2022年,记录一下对于你我又意义非凡的2022年。有些心里话,我还是想说给我最爱的你听,没有想和你吵架,没有想给你添堵,更不愿意和你之间起隔阂。还有就是,平时我们之间的交流沟通本就不多,而且也多是你在说,我想借此机会给你说说我的想法,我这一年的感受和体会,续写我们这一年的故事。我从来都不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对我的好是真心实意,我对你的爱也是发自肺腑,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缺的就是有效的沟通和交流,是平和的语气和稳定的情绪,而这些,是太多的差异造成的,我的目的,只是想解决问题,增进我们的感情,希望我们的未来可以越来越好!

这一年,我们牵手走进婚姻的殿堂,我们开始孕育新的生命,我们开启了人生的新征程,这一切都是美好的开始。但也经历了你生病住院,我们吵架冷战,我困惑无助的艰难时刻。

这一年的第一天,谢谢你把我规划在你的未来里,我们开始憧憬未来的三口或四口之家。然后跟着你回老家过春节,农历新年的第一天,躺在你怀里给你说"新年好",鼓足勇气亲你一口,那是人生的第一次亲吻,认定此刻抱着的这个男人就是我的往后余生。往后的那几天,每次看到你开怀大笑我都特别开心,我也特别喜欢放松状态下的你,随和柔软令人心动。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所谓的"佳人在侧,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了吧。好像一切都冥冥中自有安排,领证然后办婚礼再到后来怀上宝宝,虽有磕磕绊绊,但也顺顺利利,这些重要的人生大事也都在几个月之内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进行着。

也许是彼此对这段婚姻的期望太高,婚后的生活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反而是不断升级的生活矛盾和观念冲突。六月二十号到七月二十号这一个月,本该是人生中最幸福最开心的一个月,却是我觉得最黑暗最煎熬最绝望的一个月,我开始质疑自己对爱情的信仰和选择,也问过别人婚姻是不是都是痛苦的,它的意义是什么?也怀疑过自己的人品和价值,我是不是真的特别糟糕,贪恋着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郁郁寡欢了很久还是会因为你的一句召唤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你出去然后开心很久。在你面前,我哪怕再生气再难过都不会发脾气,不是没有脾气也不是天生脾气好,是怕是心里没底,是担心随口的一句话就触碰了你的底线,让你心生芥蒂。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样的一味隐忍和小心翼翼到底是对这段感情的不舍还是对你的畏惧,不知道我这样的态度是不是正确的长久的夫妻相处之道。我知道那段时间你也很失望很不开心,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和安抚你的这种情绪,满心愧疚鼓起勇气提出和你在睡前聊一聊,也被你怼得哑口无言伤心欲绝。

直到宝宝的到来,我们的关系才开始缓和,你和我都挺开心,但是那种很克制很理性的开心。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成年人的宠辱不惊,但想起那天我们从鸿恩寺公园离开的时候,你看着那些遛娃的年轻父母,事后告诉我说其实有羡慕他们,那个时候的你语气温柔,眼神落寞,在此之前我虽然还没有想过生孩子的事情,但当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心生怜悯,我想那一刻我该是愿意为他生儿育女绵延子嗣的。可宝宝真的来了的时候,我们的表现和之前热切的期待好像并不一致。我不知道造成这种反差的原因是成年人该有的克制还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还是我们两个在那一段都不太开心。总之是没有出现热烈欢迎的激动和兴奋。段先生,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宝宝现在七个多月了,你只抚摸过他一次,你没有跟他说过话没有跟他互动过更不用说唱歌讲故事了。你工作忙或者说觉得这些没有必要,我都能理解,但我还是会觉得孕育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加上孕期激素的原因和身体的不适,我有失落但没有生气和指责,也没有跟你抱怨过,都是一个人消化所有的情绪。在我心里,你已经做得特别好了,凡事都想得很周到。

孕期到现在也因为我的种种表现让你心生不满,你会揣测我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他的到来是不是让我觉得打乱了我的生活而心烦意乱。恰恰相反,我爱这个孩子,我觉得他是我的小福星,更重要的是,他是你和我的孩子,他的身体里流淌着你和我的血液,他的容貌性格会像你又像我,他是这个世界上你和我爱情的结晶和生命的延续。我会爱他如命,我会护他周全。过去是我不懂,孕初期的时候没有胃口,就由着自己的性子,后来我想那可能是还没有和肚子里的宝宝建立互动和连接,也没有体会过别人为了孕育新生命而经受的痛苦和折磨。不知道孕育的过程艰辛而幸福,身体上的不适,心理上的担忧,还有未知的恐惧,但胎动时的欣喜,你不在身边时我就和宝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感受着一个身体两个心跳的神奇,都让我体会到了孕育的幸福和美好。你可以放心,这是我怀胎十月孕育的孩子,我会尽力并努力做个称职的好妈妈。我哪里舍得他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和伤害。我要感谢宝宝,他的到来丰富和完整了我的人生,为我的人生增添了色彩和乐趣,也让我的人生有了期待和牵挂。

这一年,没有学会的仍然是对你的关心和照顾,没有让你在我这里感受到任何的关心和温暖。我时常在想,你要的关心和温暖到底是什么?你生病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没有做什么,却会让你深受感动,但是后来不管我怎么绞尽脑汁去做都不能讨你欢心。我承认,自己缺乏共情和爱人的能力,缺乏细致的观察和耐心的学习。你说我虽然父母健在但原生家庭不幸福,你这无端的揣测我其实特别生气。我承认我的父母是不会表达爱的,有时候我生理期肚子疼,他们唯一做的就是喊医生给我打针,然后就该干嘛干嘛去了,不会在旁边无微不至地照顾,嘘寒问暖,端茶倒水,我其实也会失落。但是有一年冬天我不小心煤气中毒,趁着清醒的时候给爸妈打电话,他们匆匆忙忙赶来,把我放在通风的地方,一直陪着我,事后妈妈告诉我,听说我煤气中毒爸爸心烦意乱,骑着电动车往家赶的路上还摔了一跤。那个时候我觉得他们其实很爱我,只是分事情的轻重缓急,抓大放小。爸爸妈妈勤劳朴实,在我的印象当中,生活的压力已经让他们无暇顾及我和我哥的感受和学习,他们不辞辛苦赚钱,就是为了给我们更好的生活条件,这就是他们对我们的爱,他们供我们吃喝给我们交学费从来都是毫不吝啬,这就是他们无言的爱。所以在他们那里,我学到的,表达爱的方式,最主要的就是给钱,爱一个人,就是把自己辛辛苦苦赚到的钱和这个人分享。我对自己也很抠门,但是给爸妈花钱我也从来不会眨眼。对你,我更是毫无保留。你说卡地亚的婚戒我答应了但到头来也没有出钱给你买,不是心疼钱,是手机绑定的那张银行卡里没有那么多钱了;你说,我事后一直没有主动提出给你买爱步的鞋子,这个确实是我的疏忽,我这个人,没有那么细致,你不说我也就忘记了,但如果就此上纲上线,我有错在先也不会辩驳。我知道你要的并不是某样东西,只是被重视被在乎的感觉和满满的仪式感,奈何我那时没有捕捉到。后来,为了不落你口实七夕的时候给你买的护肤品,你可能至今都没有打开来看一眼,两千多的护肤品,我自己都没舍得用过。不是跟你计较,是我真的困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你的感情。从你的反应来看,好像总是词不达意弄巧成拙。一开始你就给我说,自己不在乎钱,在乎的是感情,我又何尝不是呢,我觉得自己倾其所有把一个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但你好像并不领情并不稀罕。那天晚上你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我伤心欲绝接近崩溃,觉得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在我这里无比珍贵的东西,在你看来,一文不值。我一直都觉得,你对我的好是有条件的,我也觉得要求对等的回馈没有问题,奈何我仍然还是那个不长记性的蠢货。在我看来,你的爱面面俱到,但也斤斤计较,我不过脑子的一句话,不经意的一个动作,没有及时去做的一件事情都会被你分析解读记在心上,令你很不开心,我生涩笨拙的爱的表达也总是让你大跌眼镜。你也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你的开心与不开心也都写在脸上的。作为你的枕边人,我又不傻,还是能看到并感受到点什么的。

段先生,你知道吗?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很怕你和你的家人对我太好,我担心自己做得不好不能同等地回馈她们,然后被你指责让你失望,自己满心愧疚自责难过怀疑人生。人家说“一个缺爱的人在收到别人礼物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且琢磨着如何回礼”,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的边界感很强,从来都没有觉得任何人对我的好是理所当然,不愿意麻烦别人,包括你。你总是很忙,总是事无巨细地操心每一个人,你太累了我希望你能休息一下,一些事情我自己能做的话不想给你添麻烦,在我看来的关心和体谅反而被你认为是我不适合结婚,我也承认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不知道怎么敞开心扉对你诉说心事。段先生,你知道吗?以前的我一点都不喜欢周末和节假日,甚至有些厌恶,因为陪伴我的只有无休止的上课。但是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像一个小孩子似的特别期待周末,因为周末就能看到你,你就会回来了,那个时候我才觉得你是我老公。多少个周六的晚上,我想和你在睡前聊聊天,但是看到你疲惫的样子,心有不忍欲言又止。也许就是这样吧,平时言语的交流不多周末也没有亲密的举动,再加上我被动内敛的性格,很多时候我都会质疑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对于亲密关系的建立我真的很困惑,我不知道夫妻之间是不是该有边界、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你的爱意和关心,明明很在乎很关心你却总是言不由衷词不达意被误解。做事情之前我也想给你说说和你商量商量,但好像每次都要惹你生气被你指责。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都没有体会到夫妻同心携手同行的感觉。

这一年,我也见识了你的几次大的情绪波动。每一次,感觉你都是积压了许久,可能确实也是被我气到了,你心里有说不完的委屈和愤怒,然后放狠话,直戳人心窝,真的每一次吵架你都会刷新我对自己的认识,让我知道自己有多么不堪和糟糕,不贴心不孝顺不虚心不听劝不知好歹不思进取不解风情,自私懦弱愚蠢心理阴暗好逸恶劳画地为牢得过且过。每一次我都会被你的言辞震惊,无力反驳也懒得反驳唯余失望,那个时候就觉得再说一句话都是多余,这就是为什么每次你发泄完之后我沉默不接茬的主要原因,而且,你也很少会耐心听我把话说完,即使听我说完也会反驳我的想法和情绪是错的,是不该有的,还会找到我自己不好我不体谅你的各种说辞,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愿意跟你吐露心声,一直憧憬的夫妻间没有秘密掏心掏肺的愿望也就落空了。你知道吗?我特别怕听到你说狠话,伤人伤感情,你可能说过也就算了,但它们会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事过很久,都还会隐隐作痛。你知道吗?段先生,每次被你气得伤心难过眼泪汪汪的时候,我是怎么安慰自己的吗?我都会想到姐姐给我说的,我未曾谋面的公爹被你说得坐在客厅沙发上掉眼泪的场景。你可能一直在践行的就是“爱之深责之切”的理论。你会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说的都是对的,是没有错,但是你让爱你的人难过了,家里边的事儿从来都无关对错,只有在乎和珍惜,包容和理解。在这一点上,我们两个冲突的根源在于,你是个直男我是个直女,你不会服软我也不会低头,你不会哄我我也不会跟你撒娇,就这么僵持着硬碰硬。还有就是,你过于理性,我过于感性,你不能理解我的情绪我也不能理解你的理智。我也能够感受到你一直在包容我,在改变自己适应我,其实,哪有那么多的气,只要看到你的人想到你那张脸听到你说的一句和软的话我心花怒放进而心怀愧疚。我也是过了很久才意识到,在你面前,我没有原则、没有底线、喜怒无常。

你开心的时候,我会觉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你不开心或者面无表情的时候,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看到你面无表情的你,我就会刻意地保持警惕,不敢和你随意地开玩笑,生活和工作中的烦心事开心事都不敢向你抱怨和吐露,家里的事儿更是你的底线,我更是不敢提起不敢表达观点。你的工作状态和工作压力,你每天接触的人和事,这些都是我想象不到的,我现在也不知道你在哪里上班,不知道你晚上住在哪里,你的世界对我来说是一个未知的世界,你要的关心和照顾我又不能及时而准确地给予,一旦赌气又会好多天没有消息,多少次,我拿起手机想要给你说点什么,但是斟酌再三,还是作罢,不想惹你生气也不想自讨没趣,久而久之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之间怎么建立更紧密的关系。想到这些,我心里就特别怕,我怕以后漫漫几十年的光阴会在将就和痛苦中度过。我终究还是涉世未深太傻太天真,对你对婚姻对家庭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以为,往后余生,只有我和你,却忽略了我们每个人都处在各种各样的关系里。我又太贪心占有欲太强,始终都不能理解你对侄儿外甥的过度照顾。你告诉我,一个家族要强大,兄弟姐妹之间一定要互相帮助,这个理论没有错,但家族的强大是需要这个家族的每一个成员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共同努力的,不是某一个人的独自奋斗,某一些人心安理得地推脱本该属于自己的责任坐等来的幸福。你强烈的家庭责任感,使得自己可以对兄弟姐妹一而再再而三地施以援手,但是也会纵容某些人的不劳而获思想,觉得你的付出理所当然。不懂感恩的人,不值得怜悯和同情。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妈在惠州给我哥带孩子,可能是觉得他们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经常给我打电话让我接济他们,给小侄子买各种东西,刚开始我觉得姑姑也不在身边,给点钱买点东西都是应该的。但是有一天,我忽然意识到不对。我一个人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闲暇时间都是穿梭在各个培训机构上课,疯狂的时候在学校上三个班在机构上三个班,一周上四十节课,周末从早上六点半出门晚上十点回家,一天下来,一天下来累得吃不下饭说不出话。印象最深的是三十岁生日那天,晚上上完课坐在最后一班回家的公交车上,看着万家灯火霓虹闪烁,忽然就觉得很心酸。饥肠辘辘,手里拿着面包但是吃不下去,那个时候我觉得生活真苦,不断地问自己,这都是为了什么。反观他们那边,每个周末都会出去玩儿,家里吃穿用度也不差,一年到头也没见过给老人零花钱,反而是老人家一直在贴补他们。这样一对比,我很心疼自己,对于几乎从来不会主动关心我的人来说,我的付出或许太廉价了。我真的是哭着打电话给我妈说你们不能这样,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不闻不问,像吸血鬼一样只知道向我索取。从此以后,对他们那边的贴补我都是适可而止,不再为难自己。他们是我的至亲,我爱他们,但是我没有责任和义务也没有能力惯着他们。两个人赚钱养一个孩子,日子怎么都过得去的。这就是你那天说起那件事我情绪激动的主要原因。有为你打抱不平的意思,但是你不领情,我也就没有资格和立场自讨没趣了。我没有想过一个家族要怎样做大做强,但我知道,独行快众行远的前提是,各司其职齐心协力。还有就是,谁都不是救世主,这个世界,谁离开了谁都能把日子过下去的。人家说,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我也想说,任何一个人会有懒惰的想法和念头,都是因为有所依附有人托底。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你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身边都是依靠你的人,唯有你,没有退路没有依靠,所以你不敢有一丝的怠惰和松懈,每天只有拼了命地加班赚钱。你是我男人,心疼你帮你分担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也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事情;对于你的兄弟姐妹,将心比心,知道心疼你对你好的出钱出力我也没有怨言;但是自私自利只想自己并不考虑你的辛苦和不易的,我就会不高兴,我会和他们划清界限,不会没有原则没有底线地供着。

过来人告诉我,不要把你看的太重要了,知道你是什么性格脾气就不要在意你的话,经营好自己最重要。我想那也许才是理智的成熟的夫妻相处之道,但是现在的我还做不到。我会因为你善变的态度难过很久,也会因为你偶尔的柔情开心很久,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如果有一天,我的世界里有人有事情比你重要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很难过,因为那是信仰的坍塌,是对这段感情的亵渎。我想要的,一直都是,每天早上醒来睁眼就能看到你,每天晚上都能够在你的怀里入睡,我不要你太累太辛苦,为了赚钱不顾自己的身体和健康,我想要的,只是和你在一起久一点,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断断续续写了这么多,好像还有很多很多话要说,但是我的思绪已经有些混乱了。就先到这里吧,明年还有续写。新的一年,我希望自己能够成长一些,能够少惹你生气,希望你能够健康顺遂,心想事成;希望我们的宝宝能够平安降生,此生欢愉;希望爱我们的人和我们爱的人都能够开心快乐,吉祥如意!亲爱的段先生,新的一年,你仍然是我的盖世英雄,我依然会感动于你冲破重重阻碍给我送去的营养物资,我也会留恋于你体谅我怀孕太辛苦在似睡非睡间给我的那个拥抱。亲爱的段先生,新的一年,愿一切都能够如你我所愿越来越好!

                                                                                                                      小田

                                                                                                                  2022.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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