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把每个人在工作中所创造的价值进行量化,把不同种类的工作所产生的价值用一个统一的标准进行衡量。那么每个人所创造的价值量,取决于他们的工作成果的数量和质量,而不取决于他们工作的种类。每个人所得到的回报取决于他们所创造的价值量,这种回报可能体现为金钱,名誉或者别的东西。
在这样的假设下,从事不同工作的人,只要他们在工作中创造了同样的价值,那么他们就会得到同样的回报。例如一个清洁工,他打扫一条街道给他带来了100元的收入,一个程序员编写一个程序也带来100元的收入,因为他们在各自的工作中所创造的价值是等量的。
在通常的视角中,清洁工的收入水平是低于程序员的,这是由于它们的工作种类的差别,但在我的假设下,清洁工的工作也能产生很多的价值。例如一个细致的清洁工不仅能够做好地面的清洁工作,还能将机器设备中的灰尘清扫而不影响机器的正常使用。汽车和其他机器的内部常常会积累灰尘,这些灰尘进入零件内部会增加机器的磨损。如果这些灰尘得到及时的清理,机器的性能和使用寿命都会得到大大提升。这些都是清洁工所能完成的工作,它们所包含的价值,不亚于一个程序员或者工程师。(有的设备会因为内部灰尘或异物而在运转中卡死,导致整个设备报废。)
由于存在损耗,价值带来的回报与价值本身往往不是对等关系,一个工人劳动创造100元的价值,可能他只能得到80元的回报,相差的20元即在价值转化的过程中损失掉了。在一个较差的系统或者说环境下,价值的转化率可能较低,或许100元的付出只得到60元的回报,而在一个较好的系统中,价值的转化率可能较高,或许100元的付出能得到90元的回报。一件能够产生同样价值量的工作,在经济发达地区被完成可能给劳动者带来较高的收入,而在经济不发达地区被完成就只能给劳动者带来较低的收入,这就是价值转化率差异所带来的效果,这也能部分解释为什么不发达地区的劳工希望进入到发达地区工作和生活的原因。
一个重要的问题是,无论经济多么发达,劳动价值的转化率都不能超过100%,换言之,等同于100元的价值最多只能带来100元的回报而不能有更多,就像包含1千焦耳能量的燃料在发动机中最多只能做1千焦耳的功,因为任何发动机的机械效率都不能超过100%。这就意味着,一个人无论如何努力,如何付出,他的回报都是低于他的付出的,换言之,他从一开始就在走下坡路,他所创造的价值无论怎样都不能让他赚取更多。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假如一个人的回报超过了他的付出,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占有了别人的回报。他创造的100元价值,原本只能有80元回报,他却得到了120元。那么多出的40元,其实是别人的价值回报,被他所占有,即剥削,割韭菜。
虽然剥削的行为一直都在被控诉,但这似乎是唯一能够让人的收入大于付出的方法。因为劳动价值的正常转化率永远低于100%。这就导致许多人趋之若鹜,争先恐后地成为剥削者,他们奋斗的唯一目的,就是让自己更多地占有别人的价值回报。
想要破解这种局面,几乎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劳动价值的转化率超过100%,让劳动者的收入大于付出,这样的话,人们不仅可以真正改善自己的生活,还能够将多余的部分用来做贡献。当自己的生活都不能满足时,人是无法真正为他人考虑的。
能够做到这种事的,只有人们信仰中的神,因为按照神的定义,祂无边的能力,当然能够做到超过100%的价值转化,而且应该是易如反掌。按照不同文化中的认识,或曰神,或曰佛,或曰道。这种思想上的信念,或许是自古以来,人们所能坚信的唯一希望。否则人就只能在那低于100%的回报率中挣扎。
不信的人纳闷为什么仍然有人怀有虚妄的信仰,信的人纳闷为什么仍然有人不相信那唯一的希望。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吗?但那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