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里,徜徉在格桑花雨中。你玄青长衫,手握竹笛,信步走来。我不懂你的言语,却懂了你的笛音,你说:我不能给你一切,除了我的心。
你凝视着我,仿佛又不是我。我听着你的歌,仿佛又不是歌。我们相对,我们相视,我们相思。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近在咫尺,却仍然相思。我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梦就会醒,我甚至不敢掐自己,生怕不疼。你哀伤地看着我,也许不是因为我而哀伤,而是因为你的哀伤,所以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哀伤。你的哀伤和留恋狠狠地砸痛了我的心。真好,它在痛,不是在梦里。
笛音停了,你执我手,默默地把竹笛埋在菩提下。真好,生不同衾心同穴。我知道,这是你能给我的,能许诺的最深重的未来。如子期伯牙,埋了竹笛,你的歌,你的心只属于过去,属于我。
可我不要你埋葬自己,我只要你是你,站在那里!
我的脚步不能伴随你,我的眼睛可以。
我的歌声不能伴随你,我的思想可以。
我的双手不能伴随你,我的气息可以。
我的身体不能伴随你,我的心可以。
就如同现在,我们相对,相视,然后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