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简单,越快活
文:我是素颜
前两天在视频上看到一个厨艺高超的中午富态男人,把农村一个砖败不堪的农家小院,修整得焕然一新,处处焕发文艺浪漫的温馨气息,好令人羡慕向往。后面评论有几千个,大多与我一样,是带着羡慕的。
也有人评价这是有钱闲的,与其说是有钱,不如说是有闲,与其说是有闲,不如说是有心。常常到农村采风,好多村里的年轻人都搬到城里,在城里落足之后,把家中老人也接了出去,村里的房子空了许多,荒芜的很。
久不住人的房子破败不堪,有些墙壁已经倒塌,露出了里面的老家伙什,承载了岁月洗礼的家什,已不适城中现代生活的节奏,被主人无情遗弃。踩着瓦砾,站在某一个曾经有过人烟,曾经有过火热生活,曾经养育过一代又一代生命的老房之中,触摸着泛着暗色油漆,斑斑驳驳的老式笨拙柜椅,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家乡的小院。
母亲就是在这样的炕上,养育了五个孩子。我们家的土炕上,靠墙也有同样的床柜子,长长的一溜,卧倒的火车似的,里面塞着一家人的衣服,深蓝的,卡绿的,色泽单一,材质也质朴。偶而也能翻到一个花花绿绿的包裹,里面是老一辈人留下来的,有些年代的衣服上的装饰物,绣着彩线的腰带,描金画粉的三寸金莲鞋子,缠绕在一起的各种丝线,甚是稀奇的很。
岁月如白马过驹,晃荡晃荡,父亲去了,母亲去了,昔日梳着羊角辫的圆脸小女孩,也到了抱孙子的年龄。曾经热气腾腾,一张火炕上挤满了圆圆脑瓜的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倒塌了的一堆堆土砾,一块块破砖烂瓦。墙上还有记忆中某一次调皮留下画上的印迹,模糊却又那么清晰。
一个人的昨天,一个家庭的昨天,一个社会的昨天,被永远地定格在了黑白像片里,锁在了最深的抽屉里。当有一日,无意间找寻什么东西,翻到尘封已久的照片,遥远的昨天,乡村的小路,远逝的父母,曾经的日子,一点一点鲜活了起来,甚至闻到了锅台上点燃柴火的呛人味道,还有水开了热气腾腾的烟雾缭绕,玉米粥的香味,白馒头的香味,咸菜疙瘩的香味,夹杂在一起。好似看到了一家人围坐在一个低矮的木桌上,一人一个小木凳,一个一个大海碗,“哧溜哧溜″转着圈吸滚烫的玉米粥,那时的日子,过得简单却有说不尽的味道。
那时的日子,早已成了过去式,一去不复返。村里人也摇身一变,换了身份,变成了生活在钢筋水泥小方格子里的城市人,在车水马龙的城市中,像一只只忙碌的蚂蚁一样讨生活,为了生活的富足,要不停地奔忙,结交各色人,要伪装自己,要假脸示人,要讨好上司,要左右逢源,要夹着尾巴做人,要为房子、车子、孩子赚钱讨生活。
活着活着,人们似乎迷失了自己,找不到前面的路了。活着活着,人们脸上的假面具再也摘不下了。活着活着,人们越来越觉着自己太累了。活着活着,人们发现找不到自己了。活着活着,人们失去了快乐。
于是有一些人,适时地停下匆匆前行的脚步,从车水马龙的都市抽身出来,在孤寂僻静的小村落,找一处与当下的心境匹配的处所,按照内心的设想,东修西补,重建一处安心的家院,不会花多少钱,买什么现代家具电器,能就地取材的就就地取材,只求自然和谐,只求回归原始的一份安宁随和,与钱真的没半毛关系。
人心也只有简单了,才能活得快乐。欲望越多,诉求越多,心就越累,其实,又何必呢。人这辈子,食不过一碗,睡不过一塌,人生不过一生数十栽,空手来又空手去,何苦为身外附属物葬送快乐愉悦的心情,一生奔波不知归处,时时吊着心活着。
简单些,再简单些,别想太多,轻轻松松地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