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了两个馒头,一碗小米粥,半份菜。吃的很饱。和赵小静打电话的时候,我一直在医院里走着,门诊前面有一大片空地,我主要在那里走。有时候也走出大门,大门的一半关着,一半开着。我俩打了一个小时电话,我走了一个小时。
现在我躺在床上,肚子里依然鼓囊囊的。这点食物,我无处安放。
病房里的阿姨走了,来了一个新人。他三十六岁,生了六年病,现在病情更加严重了。他每天咳嗽,他说他咳的胸口疼,稍微一吸气就疼。他还没有结婚。他在一家工厂打工,他告诉我是江苏常州的一家工厂,缠线圈的。他告诉我说,他正在参加厂里的学习,即将成为骨干。他告诉我说,成了骨干之后每个月可以多三百块钱工资。他一阵惋惜说,这么一来,他的骨干恐怕是评不上了。
他告诉我说,他的疼痛也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