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过后,已经很能直接感受到太阳变得柔和了起来。虽然知道明年它还会再来,但总觉得又这么过了一年的夏天,还真有些舍不得。
今年夏天的最后一段时间,是日本导演是枝裕和的书《步履不停》陪我度过的。
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都曾经被淘宝店铺“步履不停”的文案感动过:
你写ppt时,阿拉斯加的鳕鱼正跃出水面;
你看报表时,梅里雪山的金丝猴刚好爬上树尖;
你挤进地铁时,西藏的山鹰盘旋云端;
你在会议中吵架时,尼泊尔的背包客端起酒杯坐在火堆旁
有一些高跟鞋走不到的路,有一些喷着香水闻不到的空气,有一些在写字楼里永远遇不到的人。
而书籍《步履不停》里没有鳕鱼、没有金丝猴、没有山鹰,也没有背包客。有的只是生活中一些稀松平常却令人印象深刻的镜头:沁凉的麦茶、红透的西瓜、母亲刚炸好的玉米天妇罗……以及,在小说中体会更深切的那句话——人生总是有那么一点来不及。
小说中的横山一家,每年只有在大哥纯平的忌日那天才会团聚。纯平是父母亲心中完美的继承人。从小在大哥光环之下长大的“我”,刻意选择了走和大哥不同的道路,当大哥门门成绩好,只有美术差的时候,“我”拼命地学美术,并在毕业后选择了一份和“医生”毫不相干的职业。
但父亲是一位视工作为人生的一切的人。他甚至觉得不这么想的男人是没有价值的。对他说“人生不是只有在事业上追逐成功而已”的人,只会让他觉得是输不起的丧家犬在嘴硬乱吠罢了。
所以每次见面,父亲都会问“我”:工作如何?能糊口吗?”
工作不稳定的“我”,不愿意回到那个家。
除此之外,当提到已经不存在的长子纯平,所有人的言辞都谨慎又小心翼翼。大哥纯平的去世是这个家庭最大的伤口,这种伤痛直到大哥去世多年后仍未消解。只是斯人已逝,而死者却仿佛变成了一根贯穿所有人灵魂的鱼刺。
在饭菜的香气背后,有老人丧子后,无法消失的,隐隐的痛。家庭的矛盾显而易见。
在《步履不停》里,良多回忆与家人相处的细节时,有很多“来不及”。在离开时的巴士上,“我”突然想起了晚上与母亲一起拼命想却也没有想起来的相扑运动员。“我”懊恼地回过头去,然而车已经启动,开远。“我”感叹道,我为什么总是慢一拍。
我和“父亲”到最后也没有和解,成为“我”一想起来便如鲠在喉的遗憾。
在父亲死后,为其守夜时,“我”伸手去摸父亲的下巴。那里还有胡须。记得很久之前,“我”也这么摸过父亲的胡须。当时父亲盘坐在起居室的榻榻米上,他用没有刮干净的胡子刺痛“我”的脸颊。
“很痛的。”
每当“我”这么说,父亲就继续故意用下巴蹭“我”的脸。“我”突然想起那时候的触感,一人在棺材旁边哭泣。而一旦哭泣,“我”的眼泪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看到这里,我放下来书,去想像了一些我不敢想的事情。一些随口说出的约定还来不及实现,一些胸口小小的悸动被淡淡忽略。好害怕自己也会这般获得迟一步的遗憾……
故事中,父母与孩子的隔阂
似乎在慢慢的消解,然而总是慢了一拍
所以,要抓紧时间爱身边的人
不要等他们离开我们才说我们爱他
因为人生的路上,步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