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南的旅途,其实一直是沿着狭长的海岸线在行走。沿着大海,从北到南。 ——安妮宝贝《蔷薇岛屿》
岛屿环绕的芽庄,随着越南旅游业的开采,已为国内大小旅行社青睐,渐成热门出境游滨海目的地,游人如织。
而芽庄以南,岛屿以外,行车颠簸数小时的群山环抱之中,却私藏着另一座高山上的小镇,蔓延着法式风情,雕刻着安与苏的故事。
“在赤道炎热漫长的夏季旅途上,两个女人的邂逅。
她们都已经过了25岁,独自旅行,忽略过往和历史。
两个人绝口不提。”
《蔷薇岛屿》开篇,安与苏相遇,在离南方故乡非常遥远的高山小镇。
越南的大叻。
同是3月,同是过了25岁,同是独自旅行,我亦沿着越南海岸线一路行走,从北到南。同样,遇见了大叻。
一湖五平方公里的绿水包围了大半座城,春香湖,人工挖掘而成。
当地青年男女三两靠坐在湖畔的草地,耳语轻谈。
满眼尽是温柔。
一个人的旅行,总可以随意挥霍时间。
夕阳洒向湖面,映红了天际,不知觉放慢脚步,闭上眼,仿佛时光静止。
小说中灼热的午后,安看着苏在大叻的旧火车站,递过一朵淡粉色月季给越南新嫁娘,说我要给你拍一张照片。
就是这座法国殖民时期修建的窄轨火车站,在海拔近1500米的高山顶上。
老旧的蒸汽火车,复刻着逝去的漫长时光。
铁轨交错延伸在野草碎石混合的空地上,月台上阴影沉淀,远处,是未知的小镇。
大叻市场,也是当地最兴盛的集市。
茶叶、鲜花、蔬菜,摊贩和游客,熙攘的人群。
我想,安与苏就是穿过这有些杂乱拥挤的市场,摄影、记录。
而后在附近中央广场的大排档边,夹杂着越南语的空气中,汲取冒着热气的食物,沉默与回忆。
大叻天主教堂,当地最大的教堂。建于1931年,哥特式建筑风格。
我并没有像安与苏一样夜晚前往,看尖顶上的十字在黑暗中如一颗星辰。
我在有人无几的午后,微微吃力的爬上山间坡道,偶遇一对新人,在教堂前拍摄婚纱照,幸福如海。
不是弥撒时间也不是周末,教堂的门没有开。
我没有见到绿黄相间的彩色玻璃,刻着圣母和耶酥的画像;也没有看到阳光照耀进来,如天堂铺陈开的路。
我见到守护在教堂外的圣母雕像,三两带着信仰的游客,无声的虔诚祈祷。
绕到教堂的背后,一条小径通往山下的民居,墙头长满红色的花,落英稀散,在阳光下,仿若置身油画。
也许,这才是天堂铺向人间的路。
走上小径,豁然开朗,小城风光一览无余,法式建筑林立。
一瞬间的错觉,是否某个法国小镇,未晃过神。
在几公里外一端更高的山坡上,静谧的坐落着另一幢建于20世纪30年代的法式建筑——玛丽修道院。
本来并未有什么历史文物价值,周身的粉红色,温馨的建筑特色,渐渐引来
人们的注目。
这里至今仍做沿用。
有为孤儿、无家可归者和残疾儿童开设的孤儿院、幼儿园和小学。
修女们在后屋出售着旅游商品以用作慈善事业。
隐匿的后花园,长椅、雕像、叶、花与蝴蝶。清新而纯洁。
温暖、治愈,也许这童话般的世界,只为给受伤的孩子们建起壁垒,世界依旧美好。
习惯步行,总是能给予人最真实的感受。
感受当下,感受沿途,感受自己的心。
疯狂的房子,一处特别的酒店,前越南总统拥有建筑学博士的女儿NGA归国设计建造,因风格独特引来络绎不绝的游人。
现实与童话,疯狂与理智,盘根交错。
这里原本只是间古老的法式别墅,并无二异。
NGA将它改造形似一棵枯死腐烂的大树,需要通过巨大的树洞、踩着木桩阶梯走进其中。
Nga的创造灵感,除了来自于西班牙画家萨尔瓦多·达利、安东尼高迪以及迪斯尼梦幻城堡外,还受到大叻四季宜人的自然环境的启发。
置身其中,如经历一场未知的丛林探险。
夜晚能透过蜘蛛网般的透明屋顶,望见满天繁星的房间。
每一间屋子无论位置、朝向、形状...屋内的装饰、摆设、家具...皆是独一无二。
盘旋至顶层的楼道外,是整座城,远处的春香湖点缀其中。
如安对苏说,让我们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去。
大叻的气候适宜咖啡树的生长,最正宗的越南滴漏咖啡,也只存在于大叻。
越南的咖啡文化深入骨髓,街边随处可见的咖啡小馆,如小吃店般漫不经心。
某个慵懒的午后,随意走进路边咖啡铺,一杯加冰滴漏,休憩,这是当地人的日常。
大叻的消费水准属几处旅行地中最低。
路边的当地小摊,总是最有烟火气,6元的云吞粉,依然秀色可餐。
8元的牛肉套餐,也只在此处可寻。
整个行程中最便宜的法棍,除大叻别无他。
抬头遇见了耶稣光,穿破傍晚的天际。
高山上的小城,是否能让我们更接近灵魂。
这里没有芽庄海边咸腥气息,没有河内三十六街狭窄迷失,没有西贡高楼鳞次栉比和湿热窒息的空气...
这里恬静、清新,花草清淡混合着咖啡浓郁醇厚...
还有一座《蔷薇岛屿》,苏与安的独行,不断遇见与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