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暑天,三伏天里边的中伏。天气闷热,暴雨时有。但雨水并不能缓解暑期,在华南,炎热的天气甚至会延续到公历11月多。
天气炎热,即使早晨六七点,出去外边溜达一圈就会惹得浑身汗水。衣服湿哒哒粘在身上,这就是夏天。
然而这是华南的夏天,并非我记忆中故乡的夏天。
故乡深处高原,加上西部干旱海拔高,则形成了独特的气候。
夏天在记忆中是有,但和多数人眼中的夏天并不一样。
因为地理位置和海报高度的原因,家乡的夏天并不炎热,事实上,可以用凉爽来形容。
印象中我基本没有穿过短裤,就连短袖也非常少。即使夏天,室内也没有空调和风扇,那时的我们其实并没有体会过什么是炎热、闷热。
夏天的标配基本是两件衣服。一件短袖,一件外套。大部分时候穿着外套,只有少部分稍微热一点的时候就脱了外套。要不就是一件长袖,这还是要特别热的时候。
当然那时街上短裙等等非常少见到,一方面因为八九十年代人们穿着相对保守,一方面也因为气候。
我挺喜欢夏天,夏天有绿绿的草原,山上如果雨水还可以就会长出一点点绿意。西北因为干旱,而且很多山多半是石头,故而没有树木,最多也就有一些野草。南方去的朋友看到光秃秃的山难免不习惯,但在我,这就是故乡本来的样子。
特别热的时候,我们会卷起裤腿去河边捞鱼。所谓河其实算是一道浅浅的水沟,水不大,所以大人们并不担心我们去河边玩。
河水清澈,但也让人有点冷的感觉,也因此并没有人下水游泳,这就造成我们基本都是旱鸭子。
夏天喜欢在阳光下奔跑。这在南方当然是难以想象的,如此热的天气也就只有当年读书时还会去踢球打球,现在几乎白天不想外出。而家乡的夏天几乎可以在阳光下奔跑。我记得我经常一个人在外边玩纸飞机,不太在乎夏日的阳光。当然也是因为天气并不热。
夏日,即使最热的夏天,房屋里,阴凉下,都会马上凉快下来。因此不用担心中暑。屋子里也没有电风扇,更加不用说空调了。连手拿的扇子也几乎没有。蚊子也几乎很少,从小没有见过蚊帐,蚊香,也就只有野外才有蚊子。当然,那边的蚊子比南方蚊子大一些,但很少。
所以夏天几乎让人很舒适很凉爽,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当然即使天气并不热,小朋友吃雪糕吃冰棍等是少不了的。但记忆中还是那些单车,雪糕箱子是盖着棉被,我们拿出几毛钱或者几分钱(冰棍)去买自己喜欢吃的。
夏天当然还有好多水果。本地一般有杏子,梨,苹果,西瓜等等。当然还有外地运来的一些其他水果。
记忆中的夏天是美好的季节,当然,印象中没有知了在树上叫,因为好像非常少,不过青蛙的叫声在晚上会响彻一片。另外就是金黄的油菜花,青青的麦田,一片夏天的味道。
时光总是飞快的,转眼离家已是二十载,期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印象中的夏日越来越模糊,而这几年回家,却赫然发现家乡夏日不再那么凉爽,房间里也有蚊子在飞需要点蚊香,外边赫然也是三十几度的高温(以前基本没有超过30℃),街上姑娘们的裙角飞扬,总之一切都变得和记忆中不同。
2016年和2018年都是立秋后才回家,我以以前经验要求孩子爱人穿厚一点,结果回去发现异常炎热,以至于他们都说:“爸爸说的都不对,不能听爸爸的。”
我知道,记忆中的夏天,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