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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诞生之38信使
张驰邦出了门,才勉强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只觉得自己又距离那个伟大的目标近了那么一小步。若要论说起来,尽管是当初无心插柳柳成荫,张驰邦总还能算得上是尚良正和冯清莲的半个媒人。由于成全了他们,他就再也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他也喜欢冯清莲的事实。既然自己最好的兄弟光明正大的去追求了,而冯清莲也义无反顾的看上尚良正,张驰邦只能乖巧的退出,把那份刚刚萌生的爱意嫩芽埋藏在冰雪泥土之下。
可如今却又不同了,他们分了手,他就又有了追求的权利,这是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的。他是多么迫切的想要见到冯清莲,送信无疑就是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在大荒坑边,看到她孤独无助的寂寞神情,他的心都要碎了。当大刘朝她伸出罪恶的手掌,当她毫不犹豫的抓住大刘的手,他的心就像落在他们两人的手掌中间,被挤压的他都要大声的嚎叫:尚良正不要你,可还有我!
张文钊不在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为了防止多事的尚北沃问起怎么会是他直接送去冯清莲处的时候,能够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他才不得不转个弯。
告别丁俏伶出来,他便直接奔向冯清莲住的朱家。原本冯清莲和丁俏伶及男知青们一起住生产队队部,等丁俏伶结婚后,冯清莲便搬到朱家跨院里,一间半的房子,算是独门独院。
才进院,朱家的小姑娘就跑出来问他找谁。眼见就要见到冯清莲,张驰邦反而心虚胆怯,再也不敢朝前迈动步子。他掏出口袋里的信,犹豫着要不要让朱家的小姑娘捎进去,却又总有点不甘心这样失去见到冯清莲的机会。就在他放弃挣扎之际,抬头见朱家小姑娘淌着鼻涕奔回屋,院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站在雪地当中。
他伸手揉搓着冻得发僵的脸庞,不停地给自己打气。他若是有心跟冯清莲发展,就要抓住机会趁虚而入,不然就算没有了尚良正,指不定还会半路杀出程咬金,再来个李良正王良正捷足先登,再次半路截胡。
他大步迈进跨院,高声的问:“有人吗?我可进来了!”
许久,冯清莲才出现在台阶上,瞥他一眼,冷漠的问:“是你?”
张驰邦想要放松,可越努力越紧张,往常快言快语的灵透劲突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能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应答道:“嗯,是我!”
冯清莲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要闪开身让他进去的意思。但不经意的朝他身后张望的动作,还是让他察觉到。明知道自己的身后什么也没有,更不会有尚良正的身影,他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扭回头看看,发觉这纯属多余,才赶紧说:“找你有点事儿!”
冯清莲脸上露出失望,垂着眉目,盯住脚下台阶上脏兮兮的融雪,冷冰冰的问:“什么事?”
张驰邦寻思着要是在这里把信拿出来,那么来这趟的的意义也就不大,充其量就是个名副其实的信使邮差的角色,还是不得亲近冯清莲。自己务必还是要想办法进了屋,哪怕只是站一站,这也算有了些进展,以后一回生二回熟,这屋里来的多了,才有机会进一步发展。
这屋子里尚良正是真的没少来,只是从来没有问过他和冯清莲都在屋里干了些什么,也不清楚他们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就依着冯清莲这不依不饶的劲头,指不定他们也已经睡过。张驰邦不寒而栗,偷眼看冯清莲,他越发的深信尚良正肯定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和冯清莲都是受害者,他们要同仇敌忾。
冯清莲瞪着他问:“到底什么事?是尚良正让你来的?回去告诉他,要来就让他自己来,别做缩头乌龟!”
乌龟?对,他就愿意做这个乌龟,怎么了?只要冯清莲能够一心一意的跟他,他就可以对以前既往不咎,这个乌龟他还就当定了!
冯清莲转身进屋,张驰邦略微犹豫一下,仗着胆子厚着脸皮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