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不断的相见与离别。
我伸手撕去三张日历。舅妈虚弱的迷糊在躺椅上,舅去买菜了。返身拉过一张小椅子,依在舅妈身边坐下,轻轻拉住她的手,手指冰冷。冷吗?我轻轻问她,她听得见,摇一摇头。一条大毛巾搭在腰腹上脸色憔悴,糖尿病并发症折磨着她。舅妈性格开朗,喜怒形于色,记忆里都是她生动的表情,爽朗的笑声。病了好多年,却从来没看她显过病态,后来严重了需要透析,她仍然大着嗓门,笑嘻嘻的说这说那,好像病着的不是她的身体。现在显然是撑不住了,看着病魔把她折腾的这般虚弱,心疼却无计可施。无奈的感受着她一步步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