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青麻头
第15章
突然,那“胖娃娃”竟翻了个身,由侧躺变为鼓着肚皮平躺了!——似乎有意摆好姿势,迎合我的抚摸一般。
我心里咯噔一下,左手立刻停住,暗暗思付:不对啊。俗话说“无风自动,必有妖怪”,这会儿洞里既没有风又没见有外物施力,那么,金元宝怎会凭空翻身呢?50多斤重的东西,要翻动它,也不容易啊……难道,这又是幻像?或者,我深处梦境?
为保险起见,我决定缩回左手,握紧哨棒,冷眼旁观片刻。
谁料想,那“金娃娃”竟悬浮了起来,飘忽忽地粘过来,直往我怀里钻——仿佛不是我要摸它,而是它一定要让我摸一般。
咄!哪有如此违反物理规律,死乞白赖倒贴的!果然还是妖怪!
我连忙侧身,急转哨棒,一招“拨云见枣”轻巧巧地将那“金娃娃”拨开去;然尔,它兀自在空中兜了个圈子,竟又重向我粘了上来。
嚯哦~,不像话!敬酒不吃吃罚酒,罢了罢了,既如此,还是“疾风吹枣”吧!
双手紧握,怒目睁圆,瞧得真切后,棍风呼啸,恶狠狠地将那讨厌的“假东西”打落在“金银堆”上,顿时“丁当当、哗啦啦”响声一片——哼!这下子,总该消停了吧。
果然,那枕头大小的“金元宝”斜躺在“黄白之物”上,再没动弹,只是闪着幽怨诡异的光。
浓厚的烟雾从四面八方喷涌出来,层层叠叠,交织缠绕,漆黑弥漫;金和银顿失色彩,洞内一片暗淡。我提心吊胆,屏息凝神,将哨棒横在胸前,谨慎戒备着。
“哈哈,胆小鬼……往你手里钻的财宝都不敢拿,活该受穷一辈子!唔~,哈哈哈,受穷一辈子啊~,咯咯咯……”女鬼在阴影里迅疾飘荡,肆意嘲讽。
我脸上一红,怒火中烧,恨声唾骂道:“呸!娘的,糊弄谁呢?这,这他妈都是假的、假钱!给死人花的,老子只要沾上就倒大霉!”
“假的?哈哈……什么真的假的,嘁~,有那么重要么?难道你不想拥有金钱和美女吗?把它们揽在怀里尽情调戏抚摸,那种迷醉又快活的感觉,不正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么?”女鬼撇嘴反驳,显然很鄙夷我的理由。
“嘿嘿,俺乡下人命贱怕是无福消受……咄!干脆点儿,还有啥招尽管使出来罢!”我不想跟她啰嗦,棒尖凌空一戳,厉声喝道。
“哟~!啧啧,好粗大的棒子耶~嘻嘻……”女鬼盘旋娇笑,毫不在意。
没来由的,我尴尬得满面通红,一下僵住:果真是个风骚浪荡的货色!
那女鬼早就读懂了我的心思,瞬间变脸,冷冷笑道:“哼!只是这次,你可瞧清楚了,还能不能打开这‘尸煞诛仙阵’呢……哈哈,唔啊~哈哈哈哈……”回声飘忽远近,女鬼倏然隐遁无踪。
放肆,太放肆了!当我刚猛霸气、炉火纯青的“枣林十八棍”是好欺侮的么?!
还什么,什么……尸煞破阵?嘿嘿,唬人的吧,左右不过“红爪子”们围攻罢了……正好,借机活动活动筋骨,再抡圆了膀子打它个尸横遍野、落花流水,呔,过瘾!
浓烟渐渐散去,从洞外草坪扫过几束耀眼的红光,我紧握哨棒、昂首伫立,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
孰料待看清楚阵法后,悚然惊惧,汗毛倒竖,全身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娘的,果然厉害……非但没了金银和美女,“红爪子”们竟也都悬浮了起来,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围得水泄不通,个个鲜血淋漓、指甲尖锐,似乎只待一声令下便可蜂拥而上,把我撕成碎片。
“身陷重围,咋整呢?咋整……”我心中惶急,冷汗岑岑,“敌人如此众多,又近在咫尺,‘枣林十八棍’根本就没有闪转腾挪的空间呐,估计使了也是白搭,还会激怒了它们。”
双手在棒上悄悄移动,暗暗换了好几种握棒姿势,总感觉突袭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一棍子打死一圈的“红爪子”,同时还要防备头顶和脚下的攻击,啊呀~,难呐!
“有没有什么绝世棍法,防护最强,如金钟罩铁布衫;进攻也最强,如疾风暴雨赛飞矢流星的?”我绞尽脑汁,开始胡思乱想。
这期间,尸煞诛仙阵里的“红爪子”们如同雕塑,一动也不动,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很诡异恐怖,又很莫名其妙。(诓出了守门员,又没越位,不大脚抽射进球,等啥呢?特意耍我玩儿的吗?可恶!)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我想起之前乔四在洞外打草惊蛇的情形,不禁眉头舒展,眼神放亮:对啊,“十步一杀”啊,此招攻防兼备、凌厉彪悍,以一敌百,肯定管用!哈哈,果真天无绝人之路啊!
压抑住激动的心情,我手脚颤抖着,持棍中段,准备摇肩晃膀,照猫画虎地比划比划。
可一瞥见那群鬼气森森的“红爪子”们,立刻怂了:这么多,打不尽呐,万一有个漏网的挠着我,可不妙哇……再说了,我内力不足,恐怕也使不出乔大哥那种“天昏地暗、风云变色”的效果吧,更何况我又根本不会使这一招式……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么?啊呀,头疼。这“尸煞诛仙阵”端的好生厉害,合围似铁桶、进攻一窝蜂,竟是毫无破绽,无从下手……唉,为今之计,要脱身,恐怕也只有指望“手榴弹、炸药包”,轰开缺口往外冲了……
在火烧眉毛的危机压迫下,我偏又苦无应对之法,不禁思维混乱、跳跃怪诞,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恼恨道:“嗐!限制级武器,国家管控,俺没有哇!”
刚喊完,就见“红爪子”们一阵晃荡,交头接耳,相互触碰,仿佛在商量什么。
我大惊,汗毛“唰”地竖起来,牙齿“咯咯”直打架:坏、坏了,刺激着它们了,别、别他娘的,准备“开挠”了吧?!
(Devil)(抖动钢叉,跃跃欲试):大哥,咱拼了吧?
(Angel)(手按剑柄,神色冷静):唔,不忙。再等等。
(Devil)(急了,呲牙咧嘴大喊):等啥啊,大哥!您老糊涂了么?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大哥!”
(Angel)(“嘭”地展开羽翼,厉声断喝):住口!休得胡言乱语!危急关头,不可莽撞!
(Devil)(吓了一跳,委屈道):可,可是,大哥……倘若红爪子们先动手,咱俩指定玩完呐,血肉模糊、灰飞烟灭啊!
(Angel)(收敛翅膀,淡然轻笑):呵呵,不会。如果它们要动手,早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还是静观其变,看看情况再说吧。
(Devil)(讪讪怔住,一言不发):……
脑海里的正邪两兄弟协商完,我也就打定了主意,于是对“红爪子们”展开了新一轮的“忽悠”:“哎~,周围的朋友们请听真,别紧张,别害怕。俺这里没有‘手榴弹’、‘炸药包’;即使有,俺也保证不用。你们想想,在这么近的距离爆炸,俺也活不了呀……所以,放宽心,赔掉老本儿的买卖俺不干,咱们和平共处好不好?你们抬抬手、让开通道,让俺过去,行不行?”
众爪子们似乎听懂了话,互相交头接耳频繁触碰,“尸煞诛仙阵”也因此队形散乱、骚动不已;我暗暗得意,很有些期待它们会主动闪出条路来。然尔,奇怪,片刻后,它们停止了“交谈”,竟又整肃纪律、严阵以待了,个个鲜血淋漓、指甲尖锐。
我挺诧异,实在想不出有哪句话怠慢刺激了它们……感觉都挺合乎规矩、都挺好的呀……嚯哦~!难道是,之前施展的“枣林十八棍”太狠了,以至结下了化解不开的“梁子”?
想到这里,我略感歉意,于是肋下夹住哨棒,抱拳团团施礼,客气道:“诸位兄弟们请了,在下窦斌,自幼生长在这‘黑风岭’下的‘卢家崖村’,细论起来,咱们当是亲密无间的邻居;然尔造化弄人,心中虽仰慕众好汉的风采神韵却一直无缘得见,引为平生憾事;不想今日误打误撞闯入贵宝地,有幸一睹真颜,果然个个豪爽霸气、雄姿英发,着实令人钦佩欢喜得紧呐。”
这番谄媚肉麻的话,是江湖人士常用的开场白,化解仇怨、平息事端,最是简洁高效:首先找到彼此的共同点,顺势拉近关系;紧接着“溜须拍马、可劲儿吹捧”,充分表达自己的善意和羡慕崇拜之情,让对方欣欣然、飘飘然,迷迷糊糊地就忘了往日的过节、彻底放下了报复的念头。
不出所料,众爪子们都得意地轻摇慢晃起来,神态倨傲,颇为受用的样子;“尸煞诛仙阵”也一阵骚动,就像湖面上骤然被风吹起的粼粼水波。
我心头一喜,喘口气,再接再厉:“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按理说初来拜访是该备份厚礼的,可只因追那大虫‘青麻头’来得匆忙、竟给疏忽了,实在抱歉,这里先行赔个不是。”说罢拱手作揖,态度诚恳。
“老话又说,‘不打不相识、壮义之士多以武会友’,之前的那些小矛盾、小误会、小摩擦,皆怪我不自量力、有眼不识泰山、错会了众好汉的提携教导之意所致,实在羞愧,这里再赔不是。”于是又拱手作揖。
以上两段话,旨在说清“历史问题”,淡化矛盾冲突,构建和谐关系,顺便又画了个硕大滚圆的芝麻甜饼(将来还有份厚礼哦);如此细论起来,也算是给足了这群妖怪们面子。
问题是,那些围住我的“红爪子们”,咋还不撤退呢?不撤退也行,好歹闪出个道来呀,老这么摇来晃去的,啥意思嘛?!……难道,它们竟没听懂?……嗯~,有可能,妖怪嘛,总归智商偏低的,理解力较差,一时转不过弯来也情有可原。嗐!干脆,挑明了直说罢!
“咳~,咳~!”我清清嗓子,顿了顿,朗声道:“诸位好汉请听真,俺来到贵宝地,非为抢地盘、砸场子、寻衅滋事的,而是要穿过洞穴和纪爷、乔大哥汇合捕捉‘青麻头’的,诚望众好汉高抬贵手,放俺过去,日后必烹羊宰牛、金钱美酒答谢各位。”
照例,重重地,拱手,作揖。
红爪子们摇晃得更欢了,如痴如醉、颠倒淋漓,还有几个乐淘淘地转起圈来;可是,然尔,好令人奇怪啊……为何它们仍旧只是摇摆,却不见闪出一条通道来呢?
居然又没听懂?……哎呦喂~,这理解力,沟通恁费劲,该咋整呐?!
“哎~,乡亲们呐,别紧张,咱们随便拉拉知心的话儿。”我长叹口气,牙疼似地抹了把脸,无可奈何地扯开了喉咙嚷,“自己人不打自己人,你们就别围着我啦,放我过去吧,将来必有好处,吃喝玩乐不愁,钞票大大的!”
话音未落,就听洞顶黑暗处传来厉声呵斥:“定风、雷火、利刃!”
我愕然,只一愣神的功夫,就见众红爪子们像突遭电击似的集体窜跳起来,忙碌有序地重新结阵,个个形态狰狞、指甲尖锐,透着饥饿嗜血的凶光。
我大惊,周身寒颤、毛发皆竖,不知如何是好。
“哼哼,臭小子,倒小瞧了你!别看长得细皮嫩肉的,说话套路还挺多,唉呀,只可惜找错了目标,就变成‘有眼无珠、对牛弹琴’的呆子了,哈哈哈……”
恍惚间,那女鬼去而复返,悬停在半空中,眼神讥诮、衣袂飘飘。
“你也不想想,这‘尸煞诛仙阵’是我布下的,没我的允许,它们敢放你过去吗?”女鬼嘴角上扬,轻蔑一笑。
我大窘,继而恼羞成怒:日够它哥倒好的!拍马屁拍到驴腚上,挠痒痒挠到别人腿上,全他妈白忙活了,晦气!
欺人太甚,悲愤填膺,着实难以咽下。
“他奶奶的,窝囊,不就一死么,左右不过脖梗上留块碗大的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怕啥呀?拼了!”想到这里,我豁出去了,攥紧哨棒、挺胸抬头,高声喝问道:“呔!前辈武功虽高,武德却不堪,行为做事好没道理。想我只是一匆匆过客,您却几次三番阻拦刁难,竟至布下如此阴损歹毒的阵法来,嘿嘿,这要传扬出去,恐怕会遭江湖上的朋友们耻笑吧?”
这番话似贬实褒,表面上看是责怪女鬼性情乖张、滥用武力,实则恭维她法力高强、威名远播——没办法啊,实力不济,打不过人家,说起硬话狠话来也须斟词酌句、掂量着讲呐!
谁知那女鬼并不领情,弯眉一挑,呵呵冷笑道:“哼!真是生得好一张巧嘴,黑的也给你说成了白的,你倒说说看,为何平白无故闯进我的地界?又为何点火、熏烟、乱敲乱打?若只是匆匆过客,会这样猖狂无理么?”
事实俱在,不容抵赖。我猛然怔住,脸上热辣辣的,无言以对。
“再说了,你们追逐利益不择手段,竟在山林纵火放毒,置万千生灵性命于不顾,岂非更加阴损歹毒?我用阵法困住你们,并未加以伤害,又何过之有?江湖人士又岂会耻笑于我?况且我只在这洞中修行,并不涉足什么江湖呢?”女鬼条理清晰,义正言辞,怼得我无地自容,真想找条缝隙钻进去。
“呃,这个……误会啊,都是误会啊。”我尴尬地耸耸肩,硬着头皮开腔了,“我们不是针对您的,我们是要捉那‘青麻头’的,因为害怕被毒蛇咬所以才点火熏烟连敲带打的。您放心,逮住‘青麻头’后,我们即刻撤走,保证不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
“哈哈哈,有趣儿……”女鬼突然仰天大笑,花枝乱颤,纤纤玉手却张开绷紧起来。
我被整得挺莫名其妙:在释放善意吗?瞧着又不太像。
“年青人,可真幼稚哦~,睁着眼睛说胡话,真是心地单纯、天真烂漫啊。”女鬼虽媚眼含笑,双拳却已握得青筋暴露,“吱吱嘎嘎”作响。
我暗暗心惊,偏又想不出哪里不对,惶急之下,口不择言,傻乎乎地答道:“承蒙夸奖,实不敢当。虽然您脾气古怪些,不过实话实说,您长得还是蛮漂亮的。”说完还夸张地翘了个大拇指。
女人嘛,毫无例外,总归是爱美的;对于男人的恭维,内心里总归是欢喜悸动的。
然尔,可恶,那女鬼面笼寒霜、表情冷淡,似对这番谄媚讨好的话无动于衷——唉,失算,女鬼毕竟不同于女人呐,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哼!油嘴滑舌,强词夺理。我且问你,盗贼闯进你家,抢走你心爱的东西,又怎么算得不损坏一草一木?难道你会放弃抵抗,任由他们劫掠,以显示自己慷慨大度、富有仁慈么?如果不会,那你们又凭什么这样要求于我?哼哼,真是强盗逻辑!荒唐,荒唐透顶!”
女鬼俏眉倒竖,面目狰狞,挥舞着手臂嘶声怒骂,显是狂怒已极;领导很生气,喽啰们自然更生气,所以后果很严重,“尸煞诛仙阵”里的红爪子们个个义愤填膺、跃跃欲试,纷纷急不可耐地磨砺、旋转、划拉,焦躁难当,似乎不待发令便要猛扑过来。
我被吓得一激灵,面如土色,体若筛糠,感觉冷飕飕的。
“日够他娘,也忒难侍候了!软硬不吃啊,算了,生死由命,不忍了!”我握紧哨棒,暗暗运气,手心里汗津津的,预备使出极霸道的“十步一杀”,来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哼哼,怎样?怕了吧?……哈哈,只要你们认输,放弃捕捉青麻头,并保证永不再踏入山洞半步,我就放了你们。”女鬼突然放松下来,一撩秀发,扬起娇艳妩媚的脸颊,略带嘲讽,亦正亦邪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我恍然大悟,绷紧的神经也跟着放轻松了:唔哦,原来如此啊……这女魔头看来是洞里的“老大”,极品蟋蟀“青麻头”呢,则是她闲来无事逗闷的小玩意儿……毕竟嘛,修行可是相当枯燥乏味的,作为自己单调生活的娱乐品,自然是不许外人捕捉了,倒也能理解;但是,问题是,纪爷、乔大哥和我能放弃么?我们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吃尽苦头,不就是为了逮住“青麻头”发大财的么?如果现在退出,那之前的所有努力不都全他妈的白费了么?……可,可是,如果不认输,又怎么样才能冲出这险恶的“尸煞诛仙阵”呢?
先假意答应她,待与纪爷和乔大哥会合后再断然反悔,来个空口无凭、撒泼赖账,嘿嘿,好是好,只是身为七尺男儿却出尔反尔,视承诺如同放屁,唉~,惹江湖好汉耻笑啊!
若真的答应她,就该劝说纪爷和乔大哥放弃行动,如果他们不听,自己也不能随波逐流,而要决然退出。只是这样一来,问题更多:首先,黑咕隆咚的,能否安全下山呢?其次,收了人家的钱而不干活,关键时刻掉链子,有违道义规矩啊!再次,没有了改变命运的这2万块钱,我当正式工人的梦想还咋实现呢?难道注定要当一辈子农民,弯腰撅腚,佝偻着身子土里刨食么?我能心甘情愿么?最后,贪生怕死,抛弃队友,更为江湖好汉们所不耻啊!弄不好,名声坏掉,在方圆十里八乡的都没法混了啊!
怎么办,怎么办?我绞尽脑汁思索着,脑门冒汗,衣衫尽湿。那女鬼和众多红爪子们静悄悄的,倒也没有过分逼迫。
“咳~,唔~,那什么,大法师前辈……”我壮了壮胆子,吞吞吐吐地开腔了,“我们三人来前发过誓的,同生共死、祸福不弃,现在他俩不知去向我又怎能瞒着他们独做决定?不如大师您高抬贵手,放我过去,让我劝说纪爷和乔大哥,协商好后我们自会离去,如此皆大欢喜,您以为怎样?”
“哦~,听你这么说,看来是答应喽。”女鬼不笨,字眼抠得极准。
“啊~,我,我……”我一阵慌乱,吱吱不出声了——日够他哥倒好的,咋就稀里糊涂的被她给捏住话柄了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