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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名曰纵,因家境破落而流徙村野。那日,纵饥不得食,于山野寻之,不慎坠一沟涧。待复醒时,忽见此处草败树枯,地竭水尽,竟与别处不同。再细看时,忽见那枯土之上匍匐一物,似有生息。凑近一瞧,乃是只蟾蜍。却见此蟾肌若黄金,五彩斑斓,口声如噪,面露笑魇,尤为独特,不与类别。
纵拖其伤腿,挪至蟾处,伸手一摸,却突觉温暖。好似清风进心田,霎那浊气散如烟。纵甚受用,便将蟾捧至口鼻,复用力一吸。果然周身如坠寰宇,奥妙无尽无穷。
纵觉甚美,叹之极好。可惜腹中饥饿,实难忍耐。于是对蟾叹曰:“若有美酒美食,好过这般舒坦。”那蟾似能听懂,只见它咕咕一叫,张口一吐,竟吐得一地盛宴。美酒美食层出不穷,山珍海肴应有尽有。
纵大喜过望,张口便吃。只刚移动,却跌一跟头。原来腿伤甚重,不可移动。于是纵又对蟾叹曰:“可惜手脚不灵,不得方便。”却见那蟾又咕咕其声,似有所示。纵几番试探,终将蟾放至腿边。只见蟾蜍伸舌在纵伤处轻抚一捻,便复得自如。
纵大喜,举蟾而跃,如痴如癫。再纵情美食,享用肴宴。待酒足饭饱后,纵望这周遭荒土,抚肚叹道:“可惜肚腹易饱,他欲难足。”却见那蟾双眼翻亮,又是一吐,便出了美女数人。或丰或瘦,高矮皆有,颜如仙月,媚若晚柳。
纵实难自抑,于是放情享乐。继又得大厦数间,衣帛千匹。从此逍遥,喜不自胜。每到欲求无满之时,便与蟾去取,无论饱腹,亦或情色,非到兴尽,方才肯歇。
终于将那身皮掏空,精气散倒,就欲欢乐,却然不能。于是纵将蟾抱于身前,让其舔舐己身。可惜纵然反复相舔,亦难复原。
纵便怒摔此蟾,骂其不能。那蟾蜍却依旧面露笑魇,并无恼意。只见它张口一吐,乃吐一金丹。纵捡之一吞,虽未见身好,却神精百倍。于是便又得无度享乐,而蟾蜍却依旧笑魇。
末了再看,那纵皮枯肌烂,已如枯槁,哪里还有半点人样。再挪至蟾处求时,那蟾却始终未动。无论如何反复,却终若未闻。
纵悲痛,伸手抓蟾口舌,以求将其扒开。忽见那蟾其口大开,内若黑洞,再一伸舌,便将纵卷入其中。纵哀出其魂,亦难逃脱,被蟾用嘴一吸,便皆尽收去。
复看此处,亦是草败树枯,地竭水尽,仿佛一如昨日,哪有半点纵过痕迹?唯剩那蟾蜍匍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