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晓立于窗前,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下生活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在想,自己这辈子算是彻底玩完了,什么事业,什么前途,什么爱情,统统见鬼去吧,诗和远方都变成了眼前的苟且和那一地鸡毛。她想趁着自己还有点力气,把自己的过去写下来,也算对一事无成的自己的一点告慰吧!
筱晓首先回忆起的是自己的爱情,她曾经是那么渴望与憧憬爱情,可至今问她爱情是什么,她依然不能准确说出自己的感受,应该是五味杂陈,说不清也道不明吧!
(一)少年不识情滋味
筱晓从小好色,读小学时便特别喜欢看她们学校帅气的校长,高挑个儿,国字脸,高鼻梁,很像演员王宝国,筱晓有几次做梦都梦到她们校长把她叫到办公室,表扬她学习成绩好,为了把这个羞于启齿的梦能变成现实,筱晓学习特别用功,因为在每期的开学典礼上,校长会为每个班的第一名亲自颁发奖状,通过努力,悠晓真在期末考到了第一名,那年她十一岁,读小学四年级,筱晓清楚,这种喜欢并不是爱情,只是一种崇拜,年纪轻轻的她尚不知爱情为何物,但这似乎定下了筱晓以后的择偶观:帅气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个条件!
好在她的这种崇拜式的喜欢没有给任何人带来困惑,倒是给她学习上注入了动力,她顺利考上了镇上的中学,这种朦胧的情愫让她品到了丝丝甜意。
上初中后,帅气的校长的身影慢慢从筱晓的记忆里淡去,只余下自己努力学习的习惯,于是她初中成绩依然能名列前茅,班主任曾把她的家长叫过去,夸奖她了不起,用了一句当地最土的话来表扬她前途无量,那就是“弯弯壶,坛坛壶,吃了这壶提那壶”,意思是这辈子会吃穿不用发愁了,这让她妈妈笑得都合不拢嘴了,逢人便把老师的这句评价搬出来,因此,她也便成了小院中甚至别院中的邻家女孩!
初二,她当上了班上的副班长,而班长是一位男同学,叫曾辰,脸又黑又圆,学习非常刻苦,人也很腼腆老实,他们俩座位靠得很近,一前一后,经常会一起讨论学习上的问题,但也仅此而已。他们成绩相当,基本上包了班上的一、二名。
当时班上有一种不好的风气,总喜欢以“乱点鸳鸯谱”为乐,被点的同学为了避嫌往往就开始疏远,以至形同陌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而真有那种感觉的同学便会在窗户子被捅破之后,堂而皇之地谈起恋爱来。当时班上第三名赵俪同学,因嫉妒筱晓的成绩,动不动便笑班长与副班长是一对,使得本来纯真的同学关系变得敏感怪异起来。筱晓为了避嫌,便也不再与曾辰同学说话,两人渐渐变得疏远起来,但从此,筱晓内心却泛起了层层涟漪。表面越是疏远,心里却愈想走近,学习便开始分神起来,常常喜欢偷偷看他,每当看到他摇头晃脑地背书或专注地写作业的样子,便会心头一阵小鹿乱撞。筱晓知道,她已陷入了朦胧的单恋之中,而这单恋的种子还是被好事者强行植入的,其实,当时如果笑的是她与另外一个人,她应该也会有这样的情愫,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情窦初开吧,然而他并不帅气,仅仅是成绩好!
初三时,班上好几位同学都因家住得远在中学对面新修的小学租了房子读寄宿,筱晓当时与三个女生住在一楼,而曾辰与三个男生住在二楼。筱晓内心一阵窃喜,这样她可有更多的时间看到他了,有时写作业写着写着,楼上只要有凳子搬动的声音,她便会停下笔用耳朵判断他们在做什么,有时也会与室友假装上去问其他同学题目而得以靠近他,简直是走火入魔了!
那个时代的人们思想特别保守,从小家教严格的筱晓更是这样,但这种思想上的小差也是要命的,筱晓成绩已明显开始下滑,在接下来的中专筛考中她落选了,家长、老师、同学都很诧异,只有筱晓自己清楚,这是必然的结果,亦是青春的代价。
后来,中考成绩揭晓,筱晓只考上了一个普通高中,她觉得她对不起老师曾经的断言。后来得知曾辰考上了市重点高中,这段单相思因为思想的传统和差距的存在而就此画上了句号,这是一段没有开始便已被埋葬的爱情,品尝到的只剩结局的无尽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