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十六年,长乐公主薨,举国哀痛,文帝下令,三日不上朝,全国为公主哀悼三月,以示哀恸。
众人都知长乐公主云符苒,乃皇上第一个女儿,也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更是皇上与先皇后唯一的嫡女,凭这三重关系,皇上本就对这位长乐公主宠爱有加,加之公主容貌绝世,才艺双馨,聪慧无比,皇上对她可谓是无上恩宠。因此公主逝去,举国为其默哀三月,本不合礼制,但满朝文武还是无人敢驳回皇上旨意。
昭德殿
“皇上,还请您保重龙体,苒儿虽然走了,但是您还有芙儿,月儿啊。”说这话的是纯德皇后,她是先皇后纯孝皇后的堂妹,长乐公主的亲姨娘。
“梦儿,苒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就这么抛下朕走了,朕怎么能不伤心。”文帝哀恸,为此事还病了半月余,太医来诊,都道文帝是忧思过度。
月城清风山
“我许辰(符苒)在此以天为聘,以地做媒,愿与符苒(许辰)结为夫妻,此生不弃,风雨相依,荣辱与共,相伴一生。”
“苒儿,虽然我现在没钱没势,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娶你,待我功成名就,定以八抬大轿迎进门。”许辰看着符苒如是说。
一年后
“夫君,此次赶考,苒儿无法随你同去,惟愿君一切安好,一举中第,功成名就。”
“苒儿,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等我,我定挣个诰命回来给你。”
许辰与符苒在月城渡口辞别,踏上了赶考之路。
数月后
月城传来许辰中第讯息,众人皆来许家,恭贺符苒大喜。
数日后京城来人,曰皆许夫人进京。符苒连忙收拾东西随之进京,一路上符苒与小厮攀谈颇多,明白了这些日子许辰在京城的经历。
许辰在中第之后,与今年主持科考的右相周文达走的颇近,私下拜为师徒,常去相府做客,与右相讨论时局。
符苒听后暗想右相是有名的老臣,为人清廉正直,有他带着许辰,许辰的仕途基本是坦荡的。
符苒到达京城后,便被直接抬到了许府,许辰带着众仆人在门口接了符苒。见到符苒后,便拉着她进了内室,面有愧色的说道:“苒儿,我本答应功成名就以八抬大轿迎你进许家,我今日却没有做到。”
符苒听后面含微笑道:“夫君,我本不是在意这个之人,你能一举中第已经让苒儿很满足了。”
“苒儿,其实我不能以八抬大轿迎你进门是因为右相让我迎娶周小姐。”
符苒听后惊道“你答应了么。”
“苒儿,事关前途,我不能不应,我早已言明我有妻子,无奈周小姐倾慕与我,而偏偏右相宠女,只能与我说你可与周小姐共侍一夫,但我要光明正大娶周小姐为妻,要你当平妻。”许辰说完后,脸上的愧色愈加明显。
符苒听后,并不言语,暗自落泪,她知右相宠女,知这事对前途的重要性,但是她符苒怎么跟人共侍一夫?
许辰见符苒不曾表态,知她不愿,轻抱住她,求她原谅。符苒默默推开许辰,决绝的说道:“我符苒绝不与人共侍一夫,夫君若要娶那周小姐,便请给我休书一封,以后嫁娶自由。”
“苒儿,你何苦这样对我,你陪我共苦,自然要与我同甘,我许辰怎么可能会休你呢,休了你,你一个孤女,何处可去?”
“夫君,不必担心苒儿何去何从,既然事关前途,夫君一心想要将许家发扬光大,我区区一个女子,怎么阻挡夫君的宏图伟业,还请夫君休妻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与夫君成亲一年,尚无子嗣,夫君以七出之条休了苒儿吧。”符苒说完此话,泪已尽,心已亡,为求休书一封。
“苒儿...为何呢如此倔强?共侍一夫有何不可?”
“夫君,不必多言,写吧。”
翌日,符苒拿到了许辰那封滴有泪水的休书,淡漠的对许辰说道“你曾问我,我将去何处,苒儿曾有一事未曾告诉你,我姓云,虽母亲早逝,但父亲未亡,并非孤女。”
说后,符苒毅然离开了许府,徒留许辰一人,许辰听后如同失魂一般,楞在原地,云是皇族的姓氏,长乐公主传出死讯的半月后,苒儿出现在他面前,说要同他成亲,京城到月城用时恰好半月,原来苒儿是长乐公主,皇上最疼爱的女儿,为了嫁给他,抛弃了公主身份,而他却负了她。
一月后,京城传出三大喜讯,一为新科状元许辰将于本月十六日迎娶右相府千金周小姐。二为先皇后曾为皇上生下双胞胎公主,大女儿是已逝的长乐公主,二女儿云离尘因从小体弱且有顽疾,故送去国安寺代发修行,如今顽疾根治,皇上将其接回封为安宁公主。三为安宁公主已到适婚年龄,皇上将其赐婚给左相嫡长子余清舟,京城有名的文武双全的才子,又是个洁身自好的君子,将于本月十六日完婚。
消息传出,左右相府都于本月十六日办喜事,一个相府公子娶公主,一个相府小姐嫁新科状元,百姓竟不知道该如何观礼。
有聪明人发现两府花轿会于芙蓉桥相交,故此十六日那日百姓多聚于芙蓉桥。
两府八抬大轿相会于芙蓉桥时,有人发现陆状元竟眼底有泪,无人发现花轿内的安宁公主其实眼底也有泪。
“如今我坐上了八抬大轿,可是花轿前的人却不是你,如今你抬着八抬大轿而花轿里坐的却不是我,也许这就是命。”离尘如是想,自那一日以后,世间便没有符苒,只有离尘。
“苒儿,如今你已有去处,余公子是个正人君子,愿你此生幸福,离尘,离我,离尘世,左相府是个清净之处,你能做到离尘。”许辰如是想。
两年后,右相因通敌叛国被诛九族,查办此事者竟是右相的女婿许辰,许辰因有功,并未被斩首,也不要升官加爵,只想遁入空门,皇帝恩准后,许辰入国安寺,法号念尘,去国安寺之前留书信一封交与左相府余少夫人。
余少夫人看完信后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把信上的字依然哭花,模糊识出帝闻右相有变,托重任于辰。其余何字,依然难以识出。
世人不知许辰与安宁公主有何关联,只知一个名离尘,一个号念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