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八年一月二十五日晚,长沙下雪了。朋友都在吵着要下去看雪,作为一个北方的妹子,我实在没什么兴趣。
但她们坚持要去,我只能跟着一起。
我实在不能理解她们对雪的定义,也不能知道,她们对于雪的惊奇。她们穿梭在路边的各个车辆的缝隙里,眼睛四处转,寻找着车窗上那一点点可怜的,仅有的白色。
我受不了长沙这样刺骨的冷,没有知觉的耳朵告诉我,我必须回去了。
第二天凌晨,六点,我早起出去买早餐,走在街上却觉得滑滑的,低下头一看,路上竟结冰了。心里忽然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天气太冷,来不及细想,我便小心的快步走着。
这是我在长沙的第二个冬天,比去年更冷一点。吃了早餐时间还早,我便钻进被子里暖和一会,脑子空的厉害,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昨天,想起了刚才。
作为一个北方的妹子,小时候的每个冬天都是在雪的包围中度过的,打雪仗,堆雪人,在雪上画画…我现在还记得早晨推门一片雪白的情景,小心翼翼又兴奋的踩下第一个脚印,接着第二个…
天气稍微暖和一点,雪就开始融化了,厚厚的雪当天还来不及融化掉一分,夜就来了,雪水悄无声息的就变作了一层冰。
太阳当空,也还要飘一些雪,洒在冰层上,薄薄的雪不厚,恰好让你看不到哪里有冰层。于是我们小时候,反复的在摔倒和站起来中徘徊,那时候总是穿的厚厚的,我想不仅是为了抗冻,还抗摔。
想到这些的时候,心里忽然感动了起来。让我想起这些的,大概就是早上那不经意的一滑,那份久违的熟悉感。
那对于我来说不算雪的雪,对于我长沙的朋友来说,大概就是冬天最好的礼物。
我忽然也觉得,是真的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