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我都用一次护士站旁的血压仪,纯粹出于无聊,为了打发似乎停滞的时间。
但我最偏爱我长待楼层下三层的那个血压仪。因为它站在走廊的尽头,正对着一扇大窗,下午总是沐浴在阳光里。而从那个大窗望出去的风景也不知怎的,显得格外煞有介事。
这两张黑白照留给我的记忆,总是莫名其妙地让我想起在韩国寺庙里邂逅的那个不知名字的法器。我私下里管它叫“时间之镜”,因为它的外形又让我联想起杉本博司的“时间之箭”。
“时间之镜”那夺目的红色、空无而耀眼的中心,正如我的各种记忆碎片在午后强烈日光下的反射——奇特、虚无、凝练而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