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似乎恢复了平静,我的生活正在回归正常的轨道,就像我十八岁之前的生活一样,黯淡无光。
我开始有意识的改造现在这个家,希望它能够变得让我熟悉起来,让我有一种归属感,归属感,对,直到现在我自己依然没有觉得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到底是否可以称之为家,到底是否真正与我有任何关系。谁知道呢?或许我现在所处的这种种境况也并非真实的。
在我重新归置了整个家后,终于如释重负,现在我目光所及的这个地方总算是让我安心了些,至少现在它是实实在在的。
至于家里面的异常我也没有放弃寻找,但是要说到异常,唯一谈得上异常的大概只有家里面的水压了,虽然我也不是那种力臻完美的人,但是每次放水的时候那水流慢得我都快抓狂了。就算这房子本身年久失修,但其他不是都蛮正常的,怎么就这水压不行呢?
我想反正现在自己也是个闲人,就准备自己找找水阀,就算不能修好,至少找到它再说,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要不要找个修理工。但是奇怪的是我找遍了整个家里面也没发现所谓的水阀,只发现了一个被焊死的小铁盒子嵌在我衣柜后面的那堵墙内,这个大概就是水阀了吧,可是都被焊死了,难不成这水阀还是共用的不成,非要焊死?那不行,我今天非得解决了这件事。
我想既然每户都有自己的水阀,那肯定也有总水阀了。也管不上别的,直接就出去找了。这摸摸那看看,漫无目的的找了好一会我才恍然大悟,这栋居民楼年久失修,居民都没多少,这水阀可怎么找啊,那不就是大海捞针嘛。也许我该去找找我那个传说中的房东了,想到这里我自嘲的谈了口气,真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忙活了半天,看来我这人本来脑子就不行啊。
刚想打道回府,就在这时楼上猛然间传来一声女人的狂笑声,在安静的得吓人的楼道里面阵阵回响。但是那声音似乎是我这具身体所熟悉的,可那笑声里面掺杂的疯狂与歇斯底里让我不由自主有点害怕,不过我还是没有控制得住自己想向上张望的好奇心,脑内似乎有什么一晃而过却又什么都没有留下。这声音的主人可能是我之前认识的人吧,不过是谁呢?后面的几声越发瘆人起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看来楼上说不定是个疯子,还是不要去看了吧,我这才出院可不能去惹什么晦气。
最后我慌慌张张回到家,也没有敢深究楼上的情况,但是这也不代表我就放弃了修水阀这件事,可是房东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看来只能下次问问那个大妈好了。可是现在家里面因为找水阀搬了衣柜,满地灰尘,衣柜后的整个墙面也是灰黑一片,大概是因为衣柜常年放在那边都没有挪动过,所以变成了这样吧。虽然我也没有洁癖,但是还是稍微把那边清理了一下之后,才忍住不适蹲下身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嵌进墙体里面的小铁盒似乎有了些年头,焊的边上都发黑了,它整个看上去就像是黑暗中的一张噬人的嘴,看得我的心里一阵翻腾却又无法移开视线。看它的样子要是想强行打开是不可能的,那怎么办,只能放弃了吗。就在快放弃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被焊死的边边上似乎有什么。
因为那铁盒太脏了,所以我打扫并没有很仔细,对铁盒本身也没怎么在意。这时我才发现了不对劲。那是一个白色衣角,似乎是一件白色褂子上残缺的角落。是因为有些时候的原因吧,一直被卡在已经生锈的铁盒边上,上面都是灰尘和铁锈的暗红色,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似乎铁盒中会有什么要冲破阻碍出来一样。
我小心翼翼伸出手想要扯下那片衣角仔细看看,但是“叩叩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并没有心情去开门,而且会有什么人来找我呢?我一闪神摸到了铁盒,冰冷的触感从我的指尖传来,与此同时敲门声也终于停下了,恼人的声音也没了。正当我开始仔细审视铁盒的时候,钥匙插进门锁的金属碰撞声冲进我的耳朵,什么人?我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开始紧张,心里惴惴的,恐惧与不安同时在我的身体里面作祟,就像一张秘密织就的渔网,收拢了我的整个身体,我开始喘不上气。是谁?谁有我家的钥匙?
我就像待宰的死鱼一样,直挺挺的看着慢慢打开的门。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