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都知道的。

题图源于云朵插画

打开邮箱,看见收件箱里有新消息。打开一看,原来是三个月前自己写给自己的信,这是一个公号的运营者做活动,感兴趣就参与了。关于高考的一些事,给三个月后的自己,名为时光胶囊。三个月后,我如约地收到了这封信。

里面并没有写着三个月后对自己多大的期待,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逐渐构成我独立生活的支点。失望是攒出来的,希望也是。

一直都有保持给自己写信的习惯,多年后,再看,和当年的自己别是一番滋味。

*

一年一度的高考来临了,近期有很多公号都围绕这个话题来聊高考的事情。有怎样的感受,以及对往后的生活的自己起到了什么改变。一开始,我是回避这个话题的,本身就很沉重,对我来讲似乎是种噩梦。我在里面被种种怪兽围打,不能脱身。

这个梦真的做了很久,醒来后,依旧头疼。直到前些天,有个声音告诉我,放出来,才是一个逃脱的开口。我顺着思维的脚步走,捋顺,甚至努力想一下那个凌乱的夏天,到底发生什么让我不能回忆的,按着这个节奏走,我没有那么难受了,反而笑着对当初那个胆小的自己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我说了出来。我是害怕的,那些懒散的努力,其实不配让我更好。我从前觉得,一个人是可以走运的,命运不用一直很折腾才有结果,也不用出光全部的努力,有天靠运气就青云直上。而我走的每一步,绝对不会踏实,因为除了那么一点的勤奋,命运总会待我好点。

可没有完全只要付出一点就能当个幸运的人。至少我没有。大家都很公平,我当时的一点点妄想,也换来了一个一点也不安稳的生活。这是我很简单的结论,你从来都知道自己后来的生活怎样了,在这之前,你就认了,只是骨子里的你从不觉得自己会输。

*

给自己的信里写得很明白,要活的明白一点,接受这份后果。忘却过去,才得以重生。

那两天的高考,确实给我带来了好处。否则我也没机会住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按下这些字,大概是我宁愿相信自己选择了一个更好的方向,我愿意去让自己承受这样的后果,我没有机会体验上床下桌的滋味,再也没有机会住集体宿舍,是,我所选择的就是我要面对的。不论是困难,苦楚,孤僻,每一次的个人抉择,都是我先前预知的,让未来的更独立来得更早而已。

也有人让自己很努力,选择去到了一个很好的大学,开始学习生活。这份美好的记忆也只能停留了。毕竟,我没有这个选择了。

中考时有老师对我说过,这是一个中点不是终点。直到高考我也这样告诫自己,只是中点,不要怕,大不了去到一个很差的学校重新开始。我只要按时尽力做完那两天的试卷就好了。剩下的,命运会安排。

所以,我算是轻松地面对了吧。考前和我妈聊了一下,而后待在寝室复习,一切都那么自然,舍友也很安静。

*

考前两天,和女朋友逛了学校,这是我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这个学校,甚至我有点留恋它,也许是某位老师,也许是某种说不出的感情。我们拍了几百张照片,从夕阳到傍晚一直在一起,在石板凳上喝了啤酒,聊了天。这份感情我一点都不觉得因为要毕业而伤心,一直都在我身边的她不曾走远。嗯,我说祝我们毕业快乐。

考完后,所有人欢呼这一刻,解放了,终于解放了,互诉三年来的压抑和痛苦,痛哭流涕,依依不舍。

这些画面都没有出现。

大家如往常甚至比往常考完试一样更安静地走出教室,没有人窃窃私语,没有人勾肩搭背,更没有人泣不成声,淡定地不能再淡定,总之,真的结束了。分别,新的生活要来了,无论你走往哪个方向。

未曾想过复读,可这些天的梦里全是高考的所有,我梦见自己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努力去学习,才会导致有这样的恐惧,是对曾经的我的懊悔,我滋生了从头开始的念头。和朋友聊起,都惊讶于我的选择,觉得我是疯了的,不值得。

什么才算值得的事?我的生活里没有这个概念,而想做的事情都值得。从前没有的努力我只不过想弥补让自己不想遗憾罢了,这不仅仅需要勇气,更要一份很强大的心理。因为我脱离高中已经一年了,再回头未必有点迟了。

“复读其实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如果成功了证明你真的能承受很多。 在这一年会有无尽的孤独无尽的受挫, 你要心里富足并且相信自己, 你才能走下去, 但坚持下去也并不代表就会有好结果 ,所以你要让自己明白你要承担的所有后果 包括成功与失败。”这是一个好友丢给我的答案,她说你想去就去吧。

我认为这是个值得的事,既然是值得努力的事情永远都可以开始。

我会好好思考的。

*

有人说既然如此,何必不当初就选择回去再战,现在才想。嗯,当初我也没想过,这对我来讲也是个很突然的事情,我也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个问题。

我也知道,某天我真的再回到高中,不管身边人多么讶异和旁人的言语。我会说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当然不会怪任何人没有阻拦,这个压力我选择接受。我也认。

从前听到这么一句话:别忘了,觉得为时已晚的时候,恰恰是最早的时候。把它放在现在自己的身上,似乎最合适不过了。

没有哪份选择从来都是有对错之分,也没人告诉我们怎么走才正确。生活里所有的路,都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

*

其实我都知道自己的选择,很清楚每个来去的方向。

前进的路是一个人走的,回头的路也是。

路漫漫,找到自己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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