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飞机穿过云层降落在长水机场。十一月份下着雨的昆明,将大地染的阴沉,无法飘动的旗子,来去匆匆的人,都似曾相识。
飞机一着陆,安全灯熄灭,广播中虽传来悠扬的音乐,不过这可抵不住外面的空气。我慢慢的呼吸着曾经一起呼吸的空气,忆起往昔的摇颤我的身心。
我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直到只剩下我自己一人,他们都走了。空乘小姐走来,问我是否不太舒服。我回说不要紧,只是想多留一会。她莞尔一笑,转身走开。熟悉的空气,我浮想联翩。在人生的旅途中失去的许多东西—蹉跎岁月,离去的人们,无比的懊悔。
即使过了十八个春秋的今天,我还记得那午后的阳光,薄云紧贴着淡蓝的天壁。清风伏过草地,微微拂动她的秀发,带着年少的气息向我吹来。树梢上叶片低语,同学间的谈话忽远忽近,若有若无,小的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一样,此外变无任何声响。只有一片沙漠中的唯一的一朵花。有那么一瞬间的四目相对,眼神却像受惊的小鸟从草里骤然腾起,朝树林里飞去。
记忆这东西总是有些让人不可思议。身临其境时,未曾觉得它有撩人情怀之处,更没想到二十年后依旧历历在目。对于那时的我,心里迫切的想能够认识这美丽的姑娘,我记不起当时的景色。有她的地方根本容不下我有欣赏周围风景的闲情。
二十年来,只要有时间,我总是忆起她的容貌。那冰凉的手,那眼角的黑痣,以及染成黄色在阳光下闪耀的秀发—随着回忆的清晰,她的面庞突然浮现。最先出现的是她的背影,因为有段时间我只能远望。随后她转身,发现了我朝我走来、对我甜甜一笑,随后并肩而行。
但是今日要使她在我脑海里中如此浮现出来,总需要一点时间。而且随着岁月流逝、所需时间越来越长,冲一开始总是不经意的想到起,逐渐需要十秒、三十秒、一分钟。她如夕阳下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和黄究竟是怎样认识的来着?
对了,是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时学校正举办活动,我有一个叫凡的朋友(大学中除了同班同学外,所剩无几的认识的人),黄刚好是她的同班同学。他两开学就一见如故,关系亲密。所以我向凡透露了我的小心思,于是凡和男朋友约会时拉上来我俩,四人一起去游乐园。于是我们就算认识了。
虽然我们四人出去其乐融融,相安无事,但总会觉得有点不正常。于是有次我单独的约了黄一起吃饭。早上早自习快结束的时候,我提前早退去她教室门口等她,她那天穿了一身裙子,脸上画了淡妆,比较白的她在人群中更显的突出。“等久了吗”
“没有没有,我也才刚下课”我慌张的回答
“走嘛,要去吃什么”
我随口一说“随便”。紧接着意识到我的错误。“新开了一家店味道好像还不错,要不要去试一下”
“嗯”
到了店里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