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相比秦渝,我已经失去了稳定的经济来源。
经济者,命脉也!
她可是在单位上呼风唤雨惯了。
秦渝是某大型国企中干,收入算不得太高,但起码比下有余。当年我还在教育局的时候,就收入而言,彼此还算势均力敌旗鼓相当。但我的节假日福利更好,毕竟在体制之内,又在规建科这样的油水部门。
但自我离职又拒绝了去档案局,特别是把家里的存款悉数借给表弟以后,秦渝就开始了漫无边际的焦虑,一会担心这个,一会担心那个,仿佛天即将塌下来似的。
当然,客观说来,我很理解她的焦虑,也不希望看到她终日郁郁寡欢,所以在安慰她的同时,自己也去试着找工作。
可说到底,因为我内心狷狂又自命清高,好多工作都看不上,加上最近几年经济萎靡形势严峻,好多单位都大肆裁员,我更是难以找到合适的事干。
好在每月尚有单位的三千块抚恤顶饿,所以我一直边走边看。
有机会,就上,没机会,就先望望,倒也不是十分着急。
如今天公作美,我的石头顺利出手,手里有一笔小钱了,如果不利用起来做点啥,那就太对不起我瞎晃悠的这一年了。
我渴望自由。
我要绝对自由,时间、空间还有金钱,我都要。
所以我才找黄顾,准备揽点工程来做。
到了教育局,正碰上黄顾要上会议室开会,我抓紧时间向他简要说明了来意。
“没项目了,确实没有了。”黄顾边走边说,“要不,你去我办公室等会儿。我开个短会,很快回来。”
我于是猫进规建科的大办公室找小文。
小文一直负责规建科所有工程的进度统计和文件的建档、交付、核对和补充完善等等。
“我嘞个去,年哥,你舍得回来看我们?”
“哇,小陈,啥风把你卷过来啦?”
“哟哟,这不是我们的陈大爷吗,看上去红光满面,春风得意啊,混得不错哦!”
......
很久不见的同事们纷纷逗我乐,办公室里很快便洋溢着快乐的空气。
我和他们逐一客气地打过招呼,然后走到小文办公桌前。
“现在手头还有新项目没?”我悄声问道。
“没啦!全都公开招标了。”
“小的呢?”
“最近有两个......我看看啊。也没啦,承包商都来谈过了,好像这几天就要签合同。”
“行,辛苦了。”
“客气了,年哥。”
估计没戏了,大概率一无所获,我想。
然后我转身去黄顾办公室,闲聊也好,有必要重新联络一下感情。
在走廊上,迎面走来一个身材一流且面容姣好的女子,不期竟是舒晴。
舒晴也在第一时间看到我。
我们完全不敢相信能在这里碰上,彼此都惊得目瞪口呆。
“你怎么在这里?”舒晴问我。
“回娘家呀!”
“你几个意思......”舒晴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以前在这里上班?”
“不可以吗?”我眉毛一挑,“你办事?”
“我妈生病,局里有点补贴,我来交资料。”
“哦哦。对了,阿姨手术怎么样,顺利吗?”
“还好,是微创手术。我请了一个护工大姐暂时照看着,否则我完全走不开。”
“出院之后,等身体逐渐康复了,注意多散步或者适当慢跑......”
“嗯嗯。”舒晴点着头说,“感觉你跟我妈一样,总喜欢絮絮叨叨。”
我正要继续叮嘱,听舒晴这么一说,突然意识到好像我是有点过度关心了,索性闭口不言。
“哟哟哟,是被我说中了呢,还是怪我说错话了?”舒晴瘪了瘪嘴,“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小气。”
正说话间,黄顾从楼上下来,看我和一个大美女聊得正欢,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
“我有事,你先忙。”我对舒晴说。
“我先走啦!”舒晴挥手和我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