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我与父母去日本旅游过年,用了九天的时间一路从关东的东京途径横滨、箱根和京都,最后从大阪返程。一路走来,游历了5个城市,见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日本。说熟悉是因为中国人和日本人外貌、饮食结构、建筑风格都相似,说陌生是因为日本人的性格与气质和中国人大有不同。日本人给我三个印象。
第一个印象是日本人很谦卑。餐厅服务员、便利店小哥和公交车司机,待人接物都非常礼貌。餐厅服务员和顾客说话时会把腰玩下来聆听你,便利店小哥在你进门时会高声欢饮你,公交车司机在站点欢送乘客时说话的语气都那么柔软和毕恭毕敬就好像古代的侍女迎接主子一样。我原来以为这种说话方式只是日本漫画或者电视剧里的夸张艺术表现,没想到现实中的日本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我看到酒店的服务人员在下雨天给顾客的行李箱套上袋子时会双膝跪下,我确实很赞叹,又有一点难为情。
日本人给我的第二印象是纪律感很强。马路边公交车到站的时间都可以精确到分钟,而且到点就走绝不为路边挥手的乘客停下。地铁里不同路线的换成在地面上都有连续不间断的箭头指示,城市里即使是一条羊肠小道的红绿灯也依然是红停绿走,垃圾箱永远是分门别类。高度的文明秩序感的背后是日本人高度遵守纪律的性格,在东京上班高峰期的地铁站里,人流快速来往,有人在为赶时间而奔跑着,但是整个地铁站的人流仍然是井然有序,这种秩序感不由得让人肃而起敬,又有一点压抑。
日本人给我的第三印象是温润如玉,很有君子风格。日本人说话的声音是会控制住的,不会很大声,也不会很快。我在酒馆看到两个男人在喝酒吃饭,吃一口菜,喝一口酒,说一句话,没有举杯碰撞,没有划拳喝彩,喝酒如同中国人喝茶一样。日本的出租车司机也让我惊艳,发现一排出租车里的司机,身着正装,有人看着书有人看着报纸,就那么不着急地静静等候,没有一个人在玩手机,不由得令我震惊。日本街头的情侣更让人羡慕,手拉着手走路很慢,说话的时候不停地眼神交流,这种缓慢的、柔和的、细腻的交流方式,让人有点吃惊又让人觉得很舒服。
说完日本人给我的三个印象:谦卑、纪律、温润,我想说一点不太舒服的地方。在大街上日本人的穿着总是差不多,服务员笑起来也总是很职业化,公交车司机的说话腔调显得过于顺从,这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职业,服务很周到,但是时间长了又让我觉得有一点压抑,我在箱根坐公交车时旁边有一个北京老大爷,在临下车时忍不住嘀咕:日本司机为什么不好好地说话呢?日本人给我的另一个印象就是,人与人之间太相似了,相似的集体人格压抑住了不相似的个人人格。
所以日本人给我一种感觉,他们待人谦让,做事情细致认真,美中不足是有一点压抑,不太放得开。作为游客我在日本的旅游体验是很好的,但是作为当地的居民,不知他们的真实体验又是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