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查明身份

滕肃不知道还该不该留在晋国继续查出细作，家中的情况开始让他担心，但若不查出此人是谁，纵然回了徐国，那些安插在徐国的细作还不是继续妄为，指不定能搞出多少件像昌也那样的事。

不过，滕肃明白他必须尽快回去。

这事就一个早晨的时间，新野城无人不晓，人人都在谈论，有大胆点的，解释道:“兼弱攻昧，徐国如今的状况迟早要亡，如今能兵不见血刃，晋王真是仁慈！”

滕肃肯定也听到这话，不过他一改从前的火急火燎，只静静的听亓音书带来的新的消息。

“今日有清风邑的人去曹安府，查看了昨日的捷报，和昌也攻打陇平有关。”亓音书道。

昨夜滕肃那一箭，曹安虽然性命无碍，但被射中的那只手算是废了。亓音书趁着曹安有伤在身，自己又想弥补这件事，便在早晨听说陇平失守时又去了曹安府中。

滕肃见亓音书言未尽，只侧着耳听他把话讲完。

“我们的人未曾见到什么书信，只是偷听到曹安和一将士的对话“既然陇平已经拿下，昨日那来攫取信报的人也没什么威胁了，随他吧，不要打草惊蛇。”他还让人烧了很多东西，所以这曹安准是徐国内细作的接头人。”亓音书道。

滕肃低头思考。陇平是平王镇守，他手中佣兵和昌也差不多，纵然是上了年纪，怎会不抵抗就降了？那给曹安送信的可不一定是徐国朝堂上的人，也可能是驻守昌也攻打陇平的将军将士？可这曹安为何故意烧毁证据，定是不肯透漏那人的线索。

“音书，你可能打的过曹安？”滕肃突然问。

亓音书看滕肃很认真地问自己，想了想，道:“我没有胜算，可昨天那一箭废了曹安一只手……”

亓音书话没说完，滕肃已明白，眼里充满着坚定，“那今夜你和我就去看看他。”

此时听到坊中想起了熟悉的乐律，明轩突然喘着气进来，“公子，那女乐师既然又来了，我是真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她！”

滕肃倒了杯茶递给累的喘气的明轩，“就为这也不至于把你累成这样吧！”

明轩一口闷下一杯茶，平复了呼吸，正色道:“公子，赵公子已被封了廷卫右监之职……”

“你如何得知？”亓音书问。

明轩抱怨道:“这来了两日，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如果徐国有个风吹草动，要不了三日，新野就人人皆知。”

陇平晚上失守，第二日就人尽皆知。有徐国太尉府公子也入朝为官的消息，也会一下子传入晋国。

亓音书顿时明了。

可相对的，徐国国相之子已过了14岁却一事无成，当然也传入了晋国新野。滕肃已明白明轩想要说什么，可这也是他想等的消息。

不过滕肃以为这个消息会从接头人那知道，可不曾想，是从街头巷尾的谈资中知道的。

“我们在徐国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晋国的什么事能让盛镐城的人一夜知晓。如今倒好，徐国发生的什么事，转眼晋国街头巷尾就都知道了！”明轩继续抱怨道。

滕肃也不解晋国怎能这么快的知道徐国的消息。他在盛镐城的时候不知道晋王是什么样的人，不知道晋国都城为什么设在离徐晋边界这么近的地方，不知道花豹是晋国神兽。

滕肃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明轩，还记得在赵府看的那只花豹吗？后来在府中发现了它的死尸？”

“记得，记得……”明轩快速道，“听晋国人说，是晋国神兽，就晋国皇家园林有几只，一般人不曾见过。”

那赵璞家的那只花豹从何而来？这成了滕肃心中的不敢去细想的事，但又不得不想。

首先，鲁石先生说过徐国境内不可能有这猎豹，那它一定来自晋国。花豹又是一国神兽，如果是来自晋国皇家园林的话，那谁能轻易动这皇家园林的东西？

其次，赵家在拿不出军资，昌也战事吃紧的情况下，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晋国买一只花豹来玩，而且这花豹可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那这花豹怎么来的？

最后，不管这花豹怎么死的，为什么赵家大费周章把它偷藏在相府，而且当晚还派人刺杀，这是巧合还是故意而为？

不管有多少不清楚的事，滕肃此时清楚的是，赵家和晋国必有不可告人的事。

赵太尉如果和那细作有关，他很容易就能在闫骁大将军的军中安插晋国细作，他很容易知道军队的状况，也能轻而易举地拦截去陇平传旨的人。

那陇平的不战而降可也与赵家有关？

明轩和亓音书半晌都不见滕肃有反应，一脸担忧。

乐坊外古筝也弹到了高潮的部分。

滕肃收回了心思，“明轩，你打听清楚那乐师的行程，住处相关的事。”

明轩点点头，退了出去。

亓音书未语。

滕肃汇总得出了结论，但他要拿到证据，他不信赵太尉会卖国，纵然是赵太尉卖国，他也希望赵璞没有参与其中。

找到证据，这样滕肃才能死心，现在就等到天色暗了，和亓音书先去一趟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