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的九弟曾国荃之一【551】2023-11-30(2)
曾国荃(1824年10月12日-1890年11月13日),字沅甫,号叔纯。湖南湘乡白杨坪(今属湖南省娄底市双峰县荷叶镇)人。晚清军事将领,湘军首领之一。 为两江总督曾国藩的四弟,因在族中排行第九 ,故人称“曾九”或“曾九帅” 。因善于挖壕围城有“曾铁桶”之称 。
咸丰二年(1852年),曾国荃取优贡生。后随兄征讨太平天国起义。咸丰六年(1856年)起,独领“吉字营”作战。咸丰十一年(1861年),因攻陷安庆之战中有大功而被清廷赏“伟勇巴图鲁”名号。同治元年(1862年),在湘军水师配合下,开始围困太平天国都城天京,至同治三年(1864年)攻破天京城,制造天京大抢劫 ,并擒获洪仁达、李秀成等天国军政大员。因功加太子少保,封一等威毅伯。 旋即奏请开缺回籍。后起复历任山西、湖北、陕西等地巡抚。在山西时,输出家资,竭力缓解“丁戊奇荒” ;在湖北时协助镇压捻军。光绪十年(1884年),任两江总督兼通商事务大臣。中法战争爆发后,奏陈军民结合,加强虎门设防,实行海口防御作战。因表现不佳被革职留任。后扩建江南机器制造总局,并主张修建铁路。光绪十五年(1889年),加太子太保,翌年于两江任上逝世,享年六十七岁。清廷准其入祀昭忠祠、贤良祠;册赠太傅,谥号“忠襄”,后世称“曾忠襄” 。曾国荃在为清廷平定太平天国的过程中表现突出。但他及部下湘军因在平定天国中嗜杀成性、侵吞财宝的行为,招致后世的猛烈抨击 。遗著有《曾忠襄公奏议》等 ,今人辑有《曾国荃全集》 。
同治三年(1864)六月二十九日,清朝廷因湘军攻克南京一事颁发上谕,封曾国藩为一等侯,曾国荃为一等伯。非皇亲国戚而由书生出身的亲兄弟同日封侯封伯,这种事在中国三千年封建社会里几乎绝无仅有。
关于一等毅勇侯曾国藩,这些年说的人太多了,对于一等威毅伯曾国荃,专题谈论的则不多。我(唐浩明先生)今天简单地给大家作点介绍。
一、聪慧倔强的优贡生
清道光四年也就是1824年八月二十日,曾国荃出生在湘乡荷塘都即今天的双峰荷叶镇。这是一个三代同堂的耕读之家。靠着祖父的多年积累、父亲的长年舌耕,虽然家中人口众多,但日子可以衣食无忧地过得下去。曾国荃出生时,已有三个哥哥,三个姐姐。长兄曾国藩比他大十三岁,次兄曾国潢比他大四岁,三兄曾国华比他大两岁。五岁时,最小的弟弟曾国葆出生。曾国荃在家族中排行第九,俗称老九。带兵时期,军中呼之九帅。
曾国荃五岁发蒙,在父亲所办的私塾利见斋读书。九岁时,有人以“小人有母”四字求对,曾国荃以“帝乙归妹”作答,一时令人惊奇。“小人有母”四字出自《左传》,“帝乙归妹”四字出自《易经》,可见当时的曾国荃已能熟记并理解《易经》与《左转》。对于年仅九岁的小孩子来说,这意味着有读书的天赋。
十七岁那年,曾国荃跟随父亲护送欧阳夫人与侄儿曾纪泽进京。那是曾国藩已经在翰林院任从七品检讨。老九进京的目的,是在大哥的指点下一心一意读书求学,期待能像大哥那样,通过科举这条路出人头地。所以,当第二年春天,父亲离京返湘时,老九被留下来,住在大哥家。
翰林院清闲,公事很少,曾国藩有大量的时间在家读书做诗文。他那时又在唐鉴与倭仁等人的指点帮助下,修身自律,对自己的各个方面都予以严格要求。借助早年的日记,我们看到,这种严格的要求也体现在对老九的教育督促上。在过去的时代,本着长兄当父的观念,何况这个长兄大过弟弟十三岁,曾国藩饱含着以教弟弟来回报父母之恩的孝心,满清热情地指点老九。在那段时期的日记中,几乎每天都有大哥教九弟读书、为九弟改文改诗的记载。有一天的日记,至今读来仍令人动容。这天夜晚外出归来,大哥与九弟谈起读书的事。九弟后悔从前没有好好读书。做大哥的担心若再不认真教他,很可能他这一生将无成就,尽管身体病弱,但宁可放弃自己用功的时间,也要好好滴指导九弟。
做大哥的这等尽心尽意,但做弟弟的并不完全配合。从道光二十一年八月起,老九开始不读书了,天天吵着要回湖南老家。大哥问他什么原因,他也不讲。更令大哥难堪的是,从九月份开始,他也不跟大家一道吃饭,坚持要一人在自己的房间里迟。大哥无奈,只得离开妻儿,陪九弟一道吃饭。天天如此,弄得家中气氛极不和谐。大哥心平气和跟他说:亲兄弟之间,没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千万不要积压在心里。若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有什么不对,你就直说,深圳争吵也不要紧。若我不接受,你还可以写信给父母,让父母来批评我。你年纪还小,一个人回去,我们怎能放心?何况还要浪费金钱,错过光阴,令远在几千里外的父母寝食难安。这是万万不能做的事情。又写了一封长达两千多字的信,详详细细地说明不能回家的原因,还做诗一首加以勉励。大哥的这番苦心,老九虽然也有所感动,但并不改变自己的心意,也始终不将原委给大哥吐露一个字。老九的倔强性格已开始显露出来。直到十月十一日,也就是大哥三十岁的这一天,老九突然一改过去,换上整齐的衣服,恭恭敬敬地端起酒杯,为大哥祝贺生日。从那天开始,老九又跟哥哥嫂嫂一起吃饭了。转年初夏,老九在北京大病,病愈后回湘之心更加强烈,大哥知道不能再留了。七月中旬,趁着一个湖南同乡探亲的机会,老九与其结伴,离京返湘,结束一年零八个月的寓居京师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