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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已至,家中长辈也渐渐清闲了些,所以,他们会时常邀上三五位好友,拿着茅台、五粮液等酒,去小酌一番,庆祝新的一年。
俗话说,小酌怡情,这也是人生的一幸事。
小时候,一直以为只有男性才爱酒,特别是男性文人,可以说酒是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诗情酒意、相辅相成,使他们吟出数不胜数的千古绝唱。
有曹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短歌行》)的惆怅;
有杜甫“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酒中八仙歌》)中李白的狂傲;
有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下独酌》)的孤独。
有陶渊明“忽与一觞酒,日夕欢相持”(《饮酒》)的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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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不断学习过程中,才发现原来女性也可以嗜酒,且丝毫不亚于男性,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这其中的代表当属李清照莫属。
李清照流传下来的词有57首(含存疑之作),其中写酒或提到酒的就有27首,约占一半。
早期的李清照生活优裕,父亲李格非是济南人,进士出身,苏轼的学生。官至提点刑狱、礼部员外郎。
家境优越的她,却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循规蹈矩,更多的似男儿般放荡不羁。
从《念奴娇》“险韵诗成,扶头酒醒”中便可看出她和酒的不解之缘,以酒兴来催发诗兴。不是温润如水的女儿红,而是醇厚浓烈的“扶头酒”。
还有更甚的行为是一次李清照到溪亭游玩,喝得“沉醉不知归路,误入藕花深处”。也就是说,喝得晕头转向,找不到回家的路,还误闯到荷花丛中。惊起水边满滩鸥鹭到处乱飞。
《如梦令》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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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1101),李清照十八岁时,与年长她三岁的太学生赵明诚结婚。
婚后,他们二人恩爱有加,感情融洽,志趣相投,互相切磋诗词文章,共同研砥钟鼎碑石。
本以为这之后,李清照会因爱情、身份、教养变得贤良淑德,远离嗜酒,但从她的作品中发现,她的生活与此想象还是有一定距离。
作诗、饮酒、绘画、赏花、游玩……是她日常,有一点点悠闲,一点点放纵,一点点颓唐。
在漫长的日日夜夜,百无聊赖中,酒依然是她最亲密的知心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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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期的李清照,经常会与她深爱的丈夫分开。为了宣泄相思之苦,她在《凤凰台上忆吹箫》中感叹:“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意思是,我越来越消瘦的原因不是沉溺于酒或悲秋,而是离别之苦所致。为了派遣这种苦闷,唯有刻意买醉,不醉方不休。
或许有时候她自己也觉察到,酒喝的太多,会伤身。于是就劝自己“莫许杯深琥珀浓”《浣溪沙》,要再往杯中倒酒了。
俗话说,酒能让人忘掉所有的忧愁。对于爱酒的人来说,当痛苦来袭时,最好的办法还是喝酒。于是,酒虫上来时,她又忍不住劝自己“要来小酌便来休”《玉楼春》,要喝就喝个痛快。
在这种自相矛盾的想法中,往往是后者占了上风。醉的不省人事,倒头就睡。但是“浓睡不消残酒”《如梦令》,“香消酒未消”《菩萨蛮》,第二天醒来,发现还是满身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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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年,赵明诚离世,她截然一身,孤苦飘零。李清照酒瘾愈发重了,而且喝的全部都是最烈的酒。好像唯有这样才能抵御那刻骨的世态炎凉,心中悲苦。
离别,寂寞,孤苦是封建时代下多数妇女的共同遭遇,她们中大多是默默忍受,不留一字。有些识文断字,有才华,结果却因此更早香消玉损,比如朱淑真、冯小青。
而李清照,在国破家亡的情况下,活了70多岁,想来酒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支撑吧。
回想她这一生,虽寂寥、凄苦,却又率真、自由、洒脱,这是那个时代多数女子都不及的。
现在恐怕也如此。
年关将至,免不了喝酒进行,俗话说小酌怡情,大酌伤身,大家喝酒要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