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而过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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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心还是原来的样子,还会有田野,湖泊,流动的云朵。

夏天的中午连续剧吃晌午饭,一般是蒸现季蔬菜,茄子,紫豆角。或者凉拌黄瓜跟西红稀。用香油,辣椒,蒜等凉拌。主食一般是面条或者馒头,极少的时候也会吃凉皮。面条是小时候我很不喜欢的食物,长大却很怀念,尤其是面条中放入嫩荆芥,再滴入几滴葵花油,真是可口。

西瓜大都是拾麦穗的辗下来麦子换来,瓜都不大,但还算得上甜。一般一次换下十几个,挨个排队放进西间的地上,吃的时候先提前压出清凉的井水浸泡半天。

吃饭后小睡一会就风一样地溜出去,呼朋引伴骑上家里带二八杠的黑色自行车。去西头笔直宽广的柏油马路上,带起周遭的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有一段土路两侧种着很多的洋槐树,会投下细碎的光影。风虽是温热的,却不至灼人,很快就能骑到村溪头的一座石桥上,桥上一般坐满了在乘凉掐辫子的妇女,或放羊的人,还有不知疲惫的孩童在打闹着穿梭其间。

桥洞下阴凉,整日不见光长满了湿滑的青苔,大人一般嘱咐不让去。说有水鬼藏藏身桥洞里。这是一条极其长的纵横的沟壑,夏季雨水丰厚,有时候会漫过桥面高,但在夏天很快会被晒干。两侧长满了那种可以编制篮筐的荆条 和各式各样的野花野草,还有不少龙葵和姑娘果,和淡淡水红色的野草莓。

一般龙葵较多,并不是特别喜欢吃,太小,甜度也不高。比较难寻的是成熟的姑娘果,带着无法描述的成熟果香,躲在网纱帐子里含羞带怯的摸样,总会是给找到的人一种捉迷藏的新奇。

骑着车子并没有什么目的地,一般一起骑到往北的三架桥,大约有十几里的距离。到了坐在桥墩上,或者去桥下河边找野果,折断细嫩树枝插到车前把上。河边有还未真正长大的桐树,叶子能长到荷叶般大小,叶梗是空心的,可以用摘下的绿豆放进去吐很远,当做一种攻击人的玩具。

折上三四个大叶子,也可以举起来遮挡太阳。玩累了就坐在桥墩,找来一种结满麻子的植物,成熟的果实长得圆圆的带着触角,不好吃,但是可以用来当印章玩。需要摘来不少龙葵的叶子,放在晒热的桥面上用砖头块均匀砸碎,也掺杂不成熟的龙葵果。砸出来绿色的汁水,再拿着大小不一的麻子果实蘸满汁水,到处盖满类似小太阳一样的图腾。胳膊上盖上,桐叶上盖上,玩的腻了就一股脑扔到桥下,据说它曝晒干的后外皮可以用来搓麻绳。

还可以抬头静静看天际的流云,黄昏薄暮的时节,真正静止的时候看云是一件动人而深情的事。看它缓缓走过,每一瞬间又不一样地变化着,令人轻快而温柔。煽动出人心底的狂想与梦境,碧蓝的天,醇白的云,色调简单,经由夏日的热风熏蒸,流动着,不修饰,不做作,却简单的壮美而轻盈。水墨青花般的笔法,肆意张扬,不拘笔法。或许心中有大好河山的赞美,有青春易逝的喟叹,更多的是,那么多好看的云,会滋生出单纯和美丽的诗意。

远处已经开始炊烟袅袅,于是又如来时一般,呼啸着骑车归家。

夏天,又少了一天。


我创造怎样的故事,故事也将怎样创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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