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屋子里面,一排排的人带着耳机,对着电脑屏幕,神色专注。旁边放一叠纸,不时的在上面写写画画。一段时间过后,每个人又对着话筒叽里呱啦的说些什么。如果这个场景出现在电视上,很容易想到,这是一个巨大的谍报中心,无数的密码短讯在这里汇聚,再由通信人员转出。不过影视剧里的场景描绘的一般都是战争时期紧张的敌我斗争,而和平年代的这个场景依旧存在,不过不是谍报中心,而是口译教室。
每次老师在前面坐着对我们说,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信息传递出去的时候,顿时觉得已经进入角色,成为一名资深的密码专员了,耳朵里不断传来的是一种他人并不知晓的语言,这便是密码,坐在那里一边凝神屏息静静聆听,一边在脑子在飞速运转,知晓其中的意思,这便是解码,随后单手执笔,奋笔疾书,不漏掉丝毫重点讯息,这便是记录,记录完毕,转换一种语言,说给那些不懂的人听,这便是讯息的转发传达。传达正确,便长舒一口气,像是完成了重大使命一般,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若是中间磕磕绊绊,信息传达模模糊糊,便捶胸顿足,心生担忧,仿佛地下工作即将遭受重大损失一般。记下的笔记更是像极了地下工作的讯息,若非记录者本人,任凭其他人想破脑袋也是难解其中之意。若是过了一段时间没有查看,就是记录者本人也很难将其中之意完全解释明白,瞧,地下工作的保密性和时效性都有体现。
这么说来,学习口译真是一项艰苦而伟大的事情,艰苦在于解码与传达讯息的能力非长时间练习难以习得,而伟大在于做到了一般人不能做到的事情,像极了帅气逼人的特工,那种成就感确乎让人心驰神往。这么一来,口译课确乎变成了我的“地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