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的第一个月,得知我被两位朋友写进她们的新年计划,一位是邀请我和小朋友结伴每月一座山,另一位是亲子游+闺蜜游。开心当然是必须的,也发现自己真是又菜又爱玩。
一月份的山,终于在期末考试结束后踩着尾巴实现。在天气预报可见的未来,这是唯一一个有太阳的日子,冲破各种障碍也要成行。小五老师进山一天回来要带领一堂课,前一晚和当天晚上还要赶两篇稿;而我,也是给小朋友请假了两节课赴约。
为了满足小朋友想要爬石头的愿望,也要满足小五六点前回到家的需求,我们找了一条看似熟悉又陌生的路线,约定七点半出发。这一趟神奇之旅就从此刻开始启程。
在“神奇”出现前,先铺个垫。此前,我们都一起或者各自去过好多次瑶溪线、光岙-山鸡坑-龙脊环线、天河西水库,也一起走过五美景园环线。
出发前看导航,是到龙永路后上山。我一路纳闷,这就是去瑶溪的路,明明五分钟到瑶溪就到尽头了,为什么导航显示上山后还要开半小时。嗯,错就错吧,先跟导航走。
从环山路到龙湾方向,分明就是走了好多年的瑶溪路,只是一直在修,终于在我们半年没去之后修成了,新路显得异常顺利。原来,在拐弯的路口,山上也有了新路,在此与瑶溪一别,开上了我走过的坡度最高又有好多急转弯的山路。
新路连着旧路,在大南线的拐弯,回到了熟悉的大罗山茶山段。经过龙脊停车场,显示目的地还有2公里。跟小五说,这不会就是去光岙吧。几分钟后谜底揭晓,就是光岙!意外吗?
山里的冬天温度特别低,一周前的那场雪余温仍在,路两边到处都是积雪,在阳光下看起来像是一团团美丽的肥皂泡,也看到路人堆积成的可爱小雪人。我们都没在这个季节来过这里,一边想象下雪的时候,这里该美成什么样子,一边感叹这条曾经很熟悉的路,又变得那么新鲜。
两个小朋友完全走不动道,一到有雪的地方就用手抓,用脚踩,用木棍玩戳戳乐,甚至用嘴巴尝,只要你不叫停,就能玩到夕阳西下。小手玩得湿哒哒红彤彤,问他们,冷吗?不冷!可是,妈妈觉得你冷!
从光岙到山鸡坑路段,有一段有很多大石头的路段,每次我们都会离开主路从石头上翻过去,这也是孩子们最期待的。一离开主路,迎接我们的就是好厚的积雪,孩子们在前面给我们开路--用脚踢开积雪,方便我们通过。开完路,我和小五感谢他们的照顾,然后从另一个没有积雪的方向过去了。看,我们就是配合得这么天衣无缝。
第一个挑战也正是来自这里。遇到一段不到两米长着杂草又有些水流的斜坡,下面是水,上面是凸出来的石块,孩子们走到一半说自己过不去又退了回来。我们折回去寻找其他路线,都不行。从远处看这里,又显得毫无难度。于是又回来,再次多方位尝试。最后小孩从上面过,大人从底下走,再把他们接下来,颇费了一番工夫。心中疑惑,以前不记得这里有难度,我们都是怎么过来的?山在变水在变我们也在变,不变的是我们仍然能安全走过。
经过山鸡坑水库,两个小孩说要去玩水,又被水边的一棵树吸引,爬上树像两只熊猫一样挂在树上啃树皮。而我们,则望着水库对面的山:你看,我们曾经爬过那光秃秃的山,我们怎么做到的呀。是啊,有些困难就是吓唬你,走近了反而不难。而刚刚,我们又拥有了远看容易走近困难的经历。
作为唯一带着有电的手机的大人,掌控方向和大局的重任落在了我身上,前三小时走不到2公里这种事,必须马上整改。离开水库,我们就加快了步伐。翻上小山丘,进入了一条泥泞小路,左边右边全是树木,脚踩的路也仅能容一人通过,这路大概也是户外达人们硬走出来的。
确认路线无误,穿过林荫小道,来到一片旷野。再翻过一个山头,前面就是一条长长的水渠,去往百家尖方向。这时候小五带头我押后,走在细长细长的水渠边上,听着他们仨此起彼伏的歌唱声,缓解左边悬崖右边水沟带来的眩晕感。中场休息时,在小五的配音下,俩孩子还上演了一段兄弟情深悬崖救人的惊险故事,最后因笑场而松开了手。我在前面探路,远远地看着这个场景,配上传来的阵阵笑声,刚好山中无人,像是在看电影一般。
路过百家尖后,来到我们熟悉的天河西水库,这个号称温州小西北的地方。从远远的地方穿越过来,有种又见故人的感觉。他们都很想下去走一走,被我这个无情的向导揪了回来,继续往盘垟村方向。
盘垟村,又是一个大惊喜。双脚落地天河农家乐的时候,小五惊呼:这不是我们上次五美景园环线的时候经过的地方吗!是啊,还记得孩子们在前面不远处的草丛里玩了好一会儿狗尾巴草。
到达这里,我们的行程已经接近尾声。最后从山上穿过盘山公路,再迎接一段让膝盖发抖的连续下坡,就又回到了我们出发的起点。上车前,小朋友终于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梅干菜麦饼,此行完美收官。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五说,感谢你们,让我有机会见识到温州的那么多山。我又何尝不是呢,因为你们,才把户外变成日常,把这日常变得可爱。
也感谢你们的宽容和信任,被我这个不称职的向导带着,从出发前定位的忐忑,途中走错路又折返,到最后在光岙村里走遍所有路口才终于找到出口。所有人都默默回头,没有指责,没有抱怨。
2024年的十二场约会,完成了第一场。我们用八公里,以擦肩和重叠的方式,串起了以往走过的四条大罗山徒步路线。这也像极了生活本身,在相似的日常里,品尝出新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