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都》第一章解读

《废都》是陕西作家贾平凹创作的一部长篇魔幻现实主义小说,于1993年首次发表。小说中因为有大量的性描写,所以一经发表,便引起极大争议,甚至被封禁长达16年之久,其间,著名学者季羡林先生曾预言:20年后,《废都》必将大火!

二十多年过去,此书终于再次面世,读者也终于有机会品读这本当代《金瓶梅》。贾平凹先生曾坦言,《废都》是一本以《金瓶梅》为蓝本的当代世情小说,不同的是,《废都》中所描写的场景更接近现代生活,其叙事语言也更平滑通顺。

近日再读《废都》,突然发现贾先生奇才,此书亦大奇。书中许多情节即使放在现在也若合符节,小子不才,愿与诸位共同品评。

此书第一章有“四奇”:奇花、四日当空、出口成章的疯乞丐、横空出世的佛骨。这魔幻现实主义的开头不似《金瓶梅》,像《红楼梦》。

奇花,是无心插柳,共开了四朵,暗示与主人公庄之蝶有过性关系的四个女子:牛月清,唐婉儿,柳月,阿灿。还有一朵未开的是汪希眠老婆。花最后被庄之蝶用开水浇死了,也预示着这几段感情均是有花无果,甚至这些花也未能善终。

四日当空是为异象,实指在阳光下阴影消散,真相大白,但是,这种真相却是看不见的。这是一个浅显却又高深的道理:极黑就是极白,极白也是极黑。今天很多人在打假,在去伪存真,却不知真与假本身就是并存的,没有真便没有假,没有假也便没有真。

世人执迷于真假对错,于是便有了“有求必应”的疯乞丐。疯乞丐是民办教师,算是个文化人。同为文化人,庄之蝶功成名就,人人敬仰,疯乞丐却流落街头,乞讨度日。乞丐并不疯,他能清楚的愤世嫉俗的总结出社会十种人,但现实的世界里并不需要这样的人,所以人们说他是疯的,他也只能疯。因为他是疯的,所以,他只能扯下孕璜寺的“有求必应”期做衣服,讽刺的是“有求”在心,“必应”却在屁股上。诉求不是佛菩萨保佑的,而是坐在位置上的屁股决定的。

佛骨照应庄之蝶的死。庄之蝶在经历一番官司波折后,肉体逝去,却留下了一个全身透明的婴儿,这是贾先生的理想,但在现实里,人们对于这样纯净的理想却避之不及——因为他是一个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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