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别人问起“为什么要做老师”时,我的回答不外乎三点:工作稳定,两个假期,并不排斥。就像王毅谈到台湾问题必定强调“一个中国”一样脱口而出,可事实上我想回答的并不是这些,之所以说以上三点,就是为了求同。
不想把太真实的自己随随便便告诉给别人,也不觉得多数人能耐着性子听我讲我对教育的理解。同样在自身没有多的阅历和经验之前,没有资格随意谈论这些,得藏拙。因此,就有了开头的官方回答,安全保险、普世、易接受。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回答有益于谈话的继续进行。
然后我对入世产生了某种抗拒,我想做真实的自己啊,却不得不收敛起情绪。给你们看段我喜欢的话:
“人要庄严,但不是严肃;得流动不必轻浮。庄严是对个我生命的忠贞,流动是对群体社会诚恳。人得赤心亦得老成,赤心为了与宇宙抵足同眠,老成为了与炎凉人情周转。”
看吧,做人多难!
然后有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演化出了两副面孔,一副对外努力做别人眼中的正常人,另一幅留下鄙夷自己。在这样的迷茫中,我已经很少会想“本性”这种问题。
按照本来的心性,我讨厌应试,知识点生硬且无实用性,它不会告诉你问你父亲的职业,可以用到“what's ur father?”(同What it is的句式)是特殊疑问句,相当于 Ur father is what?其根本的意义是在问“你父亲是什么?”我要是回答“Is people(是人)”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吧,前后文理也是通的吧(但这并非老师教授进这类题的本意)。这个问题答案是开放性的,老唐说:“还可以是篇说明文。”我想了想,也是:从物种的角度,往深里说能扯上物种起源达尔文进化论;从职业上可举例抒情,详照CCTV感动中国的演说稿;要说题目本身,单从研究下句子的主谓宾就能探究好久。
然并卵,老师只告诉学生这是句问职业的问题,在我看来也就是:你爹啥玩意儿?!!
后天就要考教资了,心里很慌因为我妈比我更慌。填报师范专业起初也只是刚成年的我对于升学未来的妥协。好像一直是在权衡妥协,真想撒开了性子去钻自己喜欢的,那些普遍被人认为就业前景不明朗的事情。最让我难过的是我依旧在妥协,有时真看不上现在这个被诸多顾虑胁迫住的自己。
这一项项关系到就业的考试要考么?考!因为它很重要,比关系到以后就业更重要是我的父母会因此安心。考试,就业,对我而言无关理想,更没有什么崇高意义,已经缺乏了这些词该有的激昂,它们只是为了让家人安心,而我又必许达成的词。只有长期相处在身边的人保持愉悦,我的生活才能相对轻松愉快(也有个人性格的原因,这里不扩展开)。我不想说父母的心态变相造成子女压力这种话,因为它确确实实的存在,不可避免;又因为出发点是良性的,你不能称它是错误,但它确实会造成某种伤害。
如果我在最后说,事物都有两面性,就像抛硬币,抛出去肯定会有个选择落在你手里。面对就冲,不面对就多躲会儿,然后还是冲。不解决的永远都是事。那这篇文章就成鸡汤文了,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