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伊始,万物生长,伴随着鞭炮声和鸡鸣我早早醒来。睡在我旁边的姐姐也因为我咳嗽,被吵醒了,现在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码字,爸妈在房间里面说话,又重新睡了,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我离30岁越来越近了。
我是春天出去的孩子,本身就喜欢春天,温暖,明媚。我昨天太累了,睡得很早,感觉腰肌劳损好多了,除夕夜,我就吃了白菜煮肉片,不过好在我还没痛一个星期,感觉腰就好了。
时间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慢,我还有很多想去做的事情,所以我应该是喜欢这个世界的,只是还没有深爱。激情褪去,一地鸡毛,我们都会囿于财米油盐,希望我热爱生活,无论经历过什么,都勇往直前。
我在家的话很少,可能是因为我很长时间都不在父母兄弟姐妹身边,我并没有学会如何和他们沟通,再加上家人本身就容易互相担心,还是适度沟通就好。我妈为了生下我,也是费尽了心力,我还是要保护好她,很多话我是不能说的。
这几年母亲太过担忧我了,我必须好好生活,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人是必需品,失去谁,明天还是会继续,但是对于人生的三大不幸,我还是不希望爱我的人去经历的。
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我都没有经历过,其实我算是一个幸运的人。我终于明白了邓老为什么说我其实命好了,对我而言,很多看似随机的选择都是最好的安排。
在新的一年,第一天就想到生死,人生不易。本来是挺喜庆的日子,远处传来阵阵鞭炮声,我有点怀念童年。
那时候的鞭炮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多种多样,烟花也没有这么绚丽多彩,但是那时候的我是真的快乐,天真无邪,无知无畏,对未来充满向往。
五六岁我就和外公从东山镇溪头村走路到南渡江边坐着船,穿过定安古城的长窟窿,然后去汽车站坐车到琼海中原镇上学。
那时候我晕车,乘务员让我坐在司机旁边,看着风景,整个车厢人挤人,一路颠簸,我还是吐了。
后来我搬到定安县城住,我不用再坐船了,也不用去远方求学,但是我每年过年过节寒暑假,都会拿着外公外婆准备的礼物一个人坐车去姨妈家。
我离开海南在外求学,工作,奔波,我在长大,变老,但是我好像并没有真正成长。我偶尔会觉得自己辜负了外公外婆的养育之恩,好像我都没有为外婆做过什么,外婆就离开了,而这几年外公耄耋之年已经过了,95岁的老人家因为病痛对生活已经没有那么向往了。
我给外公买过很多东西,从牙膏、牙刷、毛巾到血压器,药品、衣服,外公现在喝水的水杯还是我小时候买的。他睡的床也是小时候买给我睡的,他盖的被子的被套是我第一次打工买的。外公的置物架是我以前的书架,是我让外公捡回来木板自己做的。
我从小确实花花肠子比较多,很少安分,外公对我管的比较严,我虽然不喜欢上学,但是我也坚持到大学毕业,因为我不想听到别人说外公一个当老师的都教不好自家孩子。
我到大学我还是有门禁的,我不能太晚回家,聚会不回家需要提前说好,那时候偶尔和初中同学聚会就会带一群人回我家打地铺。
那些年陪伴我长大的少年几乎都已经成家立业,偶尔我也会考虑开始新的生活,但是对我而言没有那么容易。
我可以没有钱,不出门,不交际,衣食住行都用最简单的,但是我不能不运动,不思考,不吃饭,不睡觉我坚持读书写作,也不枉我坚持做策划编辑这几年。
我的身体很长时间都不是很好,自从我在北京失去意识醒来,我恍惚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发生过什么事情。
本来我小时候就多灾多难,小学出了车祸,伤到手臂和头,没过多久还有肾炎,一直打针也见好,最后还是外公去找草药给我吃才好的。那时候外婆总是说我不好养活,外公跑了好多地方才找到的草药,感觉就像活不过严冬的孩子。
有段时间外婆被病痛折磨,我还开玩笑说外婆没了,我也差不多快死了吧。事实证明,外婆离开没几年我也快死了,我死在了远方的寒冬里。
初中的时候经常发烧感冒,高中又出车祸伤到眼睛周边,缝了几针,都没打麻药,把医生的手都掐出血了。
家人一直让我多运动,强身健体,我从小喜欢跳舞,跑步,打羽毛球,骑自行车,后来我大学还学了瑜伽,太极拳,篮球,我还玩彩带,踢毽子。如今我眼睛散光严重,看不清东西,经常腰酸背痛,身体不好,全靠意志。
在北京的岁月就像过眼云烟,当初邓老就很反对我去北方,毕竟我在西安求学的时候就比较辛苦。但是我经常做让自己很辛苦的事情,我在苦难中成长,习惯了。
这些年我放肆的生活是因为那些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了很多,我曾希望自己不再颠沛流离,但是我好像习惯了在不同的地方生活。
我的归属感和安全感都只能来自自己,一路兜兜转转,我遇见了形形色色的人,我尊重别人的选择和生活,我不再轻易拆穿谎言。
虽然不能做到幽默风趣,但是冷暖自知,内心强大就好。我已经不再那么相信别人的话了,世界瞬息万变,也许他说的那一秒是真心的,只是后来我们都变了。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毕竟我也是归隐过山林的人,最后不过一抷黄土,不要太留恋。我可能又要进山了,且行且珍惜。
希望有人白天陪你柴米油盐酱醋茶,夜晚放烟花,夜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