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植物,一个果实,出生地不同,命名也各异。千里同风,十里不同俗。橘生淮南为枳,环境不同,口感也会有变化。
我的老家,靠城西;爱人的老家,靠北上。同一个市区,不同的乡镇乡村,同一种植物,却有不同的称呼。那棵高大的苦楝树,是我村四大树王之一,其一历史悠久,比村庄都年龄大;其二高大粗壮,须村里的十个八个壮汉才能合围,树干直指云霄,至今没有谁能爬上树梢过。其三,在贫困年代,它的果实喂养了全村的男女老少,因此,称他为护村树之一,也不为过。
可这苦楝树在爱人老家叫甜楝树。其树种相同,果实一致,可名字却相反。我不思其解,难道只是称谓不同。我想他们命名的理由是缘于啥?元旦期间,家婆从山上摘了苦楝回来,放置冰箱,我们回家后,她兴致勃勃地拿出来叫我们吃,我脱口而出:苦楝!她回了声:是甜楝。不信,尝尝,甘甜甜的。我信手拿了一颗,果真回甘。
可为什么我的老家叫苦楝?我问家婆,她说不清楚。因为这里的村民冬至后去山上摘取,不仅可以生吃,还可以拿它做楝豆腐。做成的豆腐成褐色,加之山椒,葱花,配点猪热油烧,好吃的赛过山珍海味。他其实就是山珍,得天独厚地生长,结果,没有人管理它们,耕耘它们,只在开花的季节开花,结果的季节结果。一切顺应自然,顺其自然,天然的馈赠!
不管甜楝,苦楝,它就是一棵树,一种树品。人们不同的称呼,也许传递着人民的不同情感。人们称它甜,也许打霜后去采摘时尝出了甘甜,称它苦,也许有些人觉得他做成豆腐后吃起来有点涩吧,受不了它的味蕾。犹如有人称道香菜,有人讲是臭菜,嗤之以鼻呢,如同臭豆腐,有人爱之,有人厌之。
可对于我来说,楝树是故乡的根,苦楝是故乡的风俗,苦楝豆腐亦是故乡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