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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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事,你想做,却没做;但有的事,你没想做,却做了。

头些日子,老儿子清理雨搭,说底下的水泥层,有的地方被树根都拱掉了,出现了几个坑。他说,最好应该用水泥抹抹,我说,仓子里有原来使剩的水泥,可是没有沙子,还得去找沙子,一耽搁,就没抹。

昨天,有工人师傅在楼下挖沟,说我们邻楼的下水道坏了,要重装下水道的水管。原来的地面是厚厚的水泥地面,需要用电钻钻开,电钻的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震得人心烦意乱。我家的楼恰巧紧挨着这个通道,电钻的刺耳声扰得我什么也干不下去。好歹昨天钻完了,下上了水管,今天就剩填土,上面抹水泥了,外面又恢复了平静,我又可以愉悦地进入简书,读文章写文章了。

当我累了,出去散步时,到楼下看工人师傅正抹水泥,而且已抹完,还剩下一堆水泥。我灵机一动,工人师傅已抹完了,那水泥也没用了,只能扔掉,我何不问问,用来抹抹雨搭底里的那几个坑啊?

我便大着胆子,向那工人师傅问道:“师傅,你们抹完了,我们那楼雨搭坏了,我想用两锨水泥,可以吗?”

那工人师傅五十多岁,小个,干瘦,他说:“用吧,我们也抹完了,剩下也没用了。”

我忙说:“谢谢。”

便用他们的铁锨铲上,往楼上端,得从楼梯的窗口扔进去。可是,一走,水泥顺着锨边往下滴嗒,滴嗒一道。我想,这要是上楼,还不得滴一楼梯啊,那该怎么清理啊?便想,不能这样用锨端,而应该用盆端。想着,已到楼门口,看到楼门口的边上正扔着一个塑料脸盆,正好可以端水泥。这可是想睡觉,就来了枕头,真是巧了。又想,原来想抹水泥,因为沙子没抹成,今天就遇上和好的水泥,这不是麦芒掉进针眼里——赶巧了吗?而这正想找个盆,就遇上个盆,哪有这么赶巧的事!

人老了,不服老不行,端着一盆水泥上楼梯,像有千斤重似的,两腿每迈一层楼梯都费力。我看看雨搭底下的大坑,要填上,最少也得五、六盆水泥。而工人师傅还很好说话,看我端着说:“你端吧,用多少都行。”

我一口气儿端了七盆,一盆有三、四十斤重,往返了七次,已累得两腿都有些抬不起来了。好歹估量估量七盆够用了,才停止了端。

我把水泥只是顺着窗口扔雨搭里了,可怎样抹呢?窗口距离地面有一米多,窗口又很狭窄,得找两个凳子,窗口里外各放一个,我才能踩着进到雨搭里。我找来两个凳子,可往雨搭里一看,里面比外面高,雨搭底距离窗口得有近二米,而且里面满是乱七八糟的电线,凳子还不好往下搁。再说,搁上,我如果踩不稳,凳子倒了,摔倒了,不是玩的。雨搭很狭窄,真要再摔出去,就麻烦了。想想很可怕,便想不能冒这险。便想到,老儿子车库有简易梯子,他上次就是踩着梯子进去的,得去搬梯子。

刚搬上梯子,老儿子开车回来了,问我搬梯子做什么?我告诉了他,他立即生气地说道:“你当你还是十八呢,窗台那么高,雨搭里又那么狭窄,摔着呢!你快搁那吧,我去抹去。”

他没用我抹,他搬上梯子,进了雨搭,很顺利地就抹上了。

水泥恰好,不多不少,把那里面的坑都抹上了。今天怎么遇上这么多恰好呢,恰好遇上和好的剩水泥,要端又恰好遇上盆,正搬梯子恰好遇上老儿子回来,端上来的水泥不多不少又恰好够用……今天竟遇上恰好了,有意思!

看着雨搭平整的底,一件事终于完好地做完了。虽然发觉自己两条腿累得像木棍一样不听使唤了,心里还是非常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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