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并非思想的表现,语言其实就是思想本身。我之所以强调这样一种对应关系,甚至是直觉的仿佛铁轨和运行的火车之间的关系,基于两点。第一,注意尤其是小心我们私下场合里的语言状态和语言的具体运用,将影响和决定我们的命运。一直到今天,这一朴素真理依然只被极少数人所真正认识,并且怀着深刻的感情来运用,结果是,这一部分极少数人成为了整个世界命运的决定者。语言是全部生命的咒语,一旦确认这一点,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是巫术的最高智慧者。第二,思想本身的丰裕程度,不仅仅产生了爱因斯坦,也创造了乔布斯,不仅仅诞生了聂鲁达,也史无前例的推出来沈从文。思想的丰富变化,会带来语言的革命意义,正是这一点,索绪尔的语言学才具有了对于当代社会意识形态的建设性力量。然而 我们今天面临的严重问题是:我们语言的层次是如此的简单,语言失去了丰富和更新的能量,那种对于个体生命的无限尊重,对于创造性工作的敬畏,已经完全被今天语言的干瘪与枯燥所忽略。有意的疏忽,就是不道德,是对于伦理维护生命的常识的违背。我们太多的人讨论“流年”,又有太多的人深陷“芳华”,在语言状态上的如此一致,除非机械化的理解人类的精神,否则我们根本做不到。
实际上是,我们任意忽略个体生命的单纯与丰富,借助于流行词语来修饰存在感,恰好是我们对于存在的失望和不信任。粘贴复制的印象来得粗糙,没有真诚,而远离真正的生活,失去和自然的联系,不敢深入人性凌厉深刻的内在,是我们当代精神缺乏激情和勇敢的表现。试图讨好流行,试图迅速获得存在感,造成了我们对于思想的亵渎,这一结果就是,我们在语言的自由价值里,变得越来越被动,跟从感,随流性,甚至是故意求取安稳的自我欺骗。
成为人生奴隶的最直接和最为有效的方式,就是丧失思想的自由能力,尤为明显的事实是,造成这一丧失的侮辱来自于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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