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约定好的计划,唐余先到车站照着心怡发来的信息取好票坐在车站大厅里等心怡。车站里角角落落都是人,大包小包随处可见。唐余生怕心怡找不到他,机智的拍了周边几张有特色的定位物体。其实他只要跑到老弱病残孕的通道前边等就不用这么劳心了。这特殊的通道几乎没人,除了坐在玻璃后边售票的一个老妇女。车站里站着,坐着的大多数是农民工的模样,他们都背着老旧的麻袋或大皮包,超大的密码箱。神色疲倦,眼神呆滞。看到这情景,唐余不由的感叹着,假如有一天他也是其中的一位,他还有勇气活下去吗?恻隐之心泛滥在心间,眼里。他们有的即将要去遥远的北方工作,有的去我们耳熟的北上广去充当廉价的农民工,孩子老人一年到头才能相聚一次不幸时候等他们回来时父母早已见背由在家的兄弟帮忙料理。唐余写作的天赋把眼前的这群人都编上了故事的主人公,而他丝毫没注意他等的车快来了,而等的人却迟迟未见。突然在车站的大门前传来了哭声,那号天痛哭的声音吸引了众人。
唐余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男孩满脸是眼泪与鼻涕,一只手被一个模样是爷爷的人拽着提起,双脚在空中乱舞着,嘴巴张大嚎叫任鼻涕眼泪淌入嘴里。爷爷一只手朝着前面的某个人连连摆手示意赶紧离开消失。顿时孩子哭得更加嘶声力竭了,双脚踢动得更加厉害。爷爷见状刚才那只空着的手行动起来,一把抱住他,朝外边走去。哭声也渐渐模糊。唐余回过头时,还未来得及猜想小男孩的情况发现显示屏上已经到他G236开始检票进站了。他慌忙起来,四处放眼找开,还是没有见到心怡的身影。他回过神,抓出手机。盯着手机的屏幕发呆了,电视剧的狗血剧情真的要发生吗,这他妈也太不现实了吧。唐余气得咬牙切齿,牙床格格喊痛,还是被拼命的挤压。而心怡在另一边则是痛哭的哀求他老妈。
“人家今天就得去报名,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许多人都排着队等呢,别让我和你爸都白忙活了,去三亚晚一两天有什么?你哭成这样!”
“那为什么不晚一点去报名,我和同学都约好了,票都买好了”
“那你晚一两天再去也可以啊?”
“我不~~~”心怡撒娇道,但还是被她妈拉扯进车里。
丰田车上心怡的老爸偶尔瞟一眼后镜里女儿泪水涟涟,而后又继续专注的盯着前边的路,稍微加油门,加速。
丰田车往海口的方向飞驰而去,G236往三亚呼啸而往。一辆开向北方,一辆开往南方。
海口是在海南的北部,三亚是位于海南的南端。
唐余望着车窗外往后飞去的树木,房屋,水牛,心也跟着飞走,丢失在某一禺池水洼里。沉了下去。靠着窗,慢慢的合上泪眼。他的眼泪很廉价,禁不起任何感情的考验。
动车里人们仿佛都在为他而伤心的不再言语,车静静地往前飞去。偶尔过山洞时才会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两把锋利的利剑彼此划过对方。
抬起眼的时候,车已经开到了陌生的地方。车窗的风景还残留着熟习的模样但俨然已经换了一副神情。这短暂的睡眠睡得很是纯净,一丝杂梦都没有。在外人看来,唐余只不过是个去往他处或是回家的孩子,没人会注意到他脸上那一抹失落,落寂。他的傍边坐的是一个初中模样的小女孩,背着一个印这如梦似幻的贝加尔湖图案。她梳着一个高高的发髻,没有一丝违规而遗留在脸上的碎发。神情有着艺术的气息。她正轻合眼细睡。唐余淫靡的想着,把她的脸慢慢幻想成心怡,她秀发散发的气味是心怡。然而有一种似乎是心怡特有的淡淡若有似无的香味此刻没有。唐余的幻想才被拉回。他转过脸去看车窗外的景致。连绵起伏的山丘似波浪般的往前边追赶,山麋下寒碜小屋隐掩在繁枝密叶中。偶尔会看到附近有着牧牛童站在牛背上伸展腰肢向车里的人们投来自豪的目光,车里飞出惊吓惊叹的目光。
动车会在旁晚十分到达终点站----三亚。
车速明显减慢,车内人群像是游魂归身般的苏活起来。你推我挤他撞,都非常赶时间似的簇拥到车门处。窗外的风景开始放慢速度,树干都清晰可见。终于钢筋水泥的围墙眼入眼帘,车不在动了,车内提醒到站的喇叭也大叫起来。
三亚到了,人来了,她远了。
唐余自己给自己加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玩一两天,若心怡真的不来了,那他就独自打道回府。
他拉着密码箱,伸了个懒腰,算是拥抱未来的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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