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出自《六韬·文伐》:“养其乱臣以速之,进美女淫声以惑之。”此计作为三十六计之一计,而被广为人知。“兵强者,攻其将;将智者,伐其情。将弱兵颓,其势自萎。利用御寇,顺相保也。”
一. 被动的利用工具
女性,在漫漫历史长河中,更多地是作为男性的附庸,以卑下的姿态和谦恭的表情出现的。从原始氏族社会中女性作为繁衍部落延续种族的工具,到后世女性作为满足男性私欲彰显男性权势虚荣的工具,说到底,女性在大多数人,甚至是女性自己看来,都仅仅是一种利用工具而已。而这种工具,无疑是被动的,屈迫的,以一种赴死的光荣姿态标榜在历史舞台。台下,喝彩声和喝倒彩声经久不绝,绵延至今。
正如:古代四大美女中有“沉鱼”之绝世美貌的西施和有“闭月”之倾城艳姿的貂蝉。越王勾践受尽屈辱,以逢迎的姿态和卑下的服侍,获得吴王夫差的信任,终被释放回越国。然则,吴国强大,非武力可取也。卧薪尝胆的勾践苦恼不已,此时,越大夫文种献计:“高飞之鸟,死于美食;深泉之鱼,死于芳饵……”于是,勾践将两位绝代佳人:西施和郑旦送往吴国。夫差贪恋女色,不问政事,逼得伍子胥劝谏无果而自尽。后来,勾践终于一雪前耻,名留史册。
汉献帝幼时登基,天下大权专于董卓。而董卓凶险狡诈,残暴嗜血,妄图篡位。文武百官莫不欲除之而后快也。司徒王允暗窥得董卓与其义子吕布皆好色之徒,“美人计”可使二人生隙并鹬蚌相争。到时,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于是,王允先是主动将“女儿”貂蝉许配给吕布,又让貂蝉在董卓前献舞,引得董卓心花荡漾。董卓便将貂蝉据为己有,此时再经过王允的巧施妙计,吕布怒从中来,又无可奈何。一日,董卓偶人发现吕布与貂蝉抱在一起,当下拿了戟刺向吕布,吕布一躲,闪过身去。后来,王允更是极力挑拨吕布父子,直气得吕布许诺:“不杀老贼誓不为人!”后来,吕布亲手杀了董卓,天下称快。
有多少女性,在沉默中消亡,在被动中妥协,在寂寂中逝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然而,对于这样处在历史被动语态的女性来说,她们只是无辜的受害者,又有什么好苛责的呢?
二. 主动的生命姿态
都说女人如花,如花般灿烂娇媚,如花般柔弱无骨,不胜凉风的娇羞,不禁风雨的侵袭。然则,总有一些女性以慧眼识得这不公的性别歧视,主动出击,摇曳出多姿的生命姿态!
《红楼梦》里的王熙凤,“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是妖娆妩媚的绝代佳人。贾瑞,表字天祥,是老儒贾代儒的长孙,自幼成孤,身世着实可怜。然,他自幼沾染了贾府小厮的习气,便无甚高格。他尚未娶妻,倾慕于王熙凤,言语中也颇有些轻薄。王熙凤自是看他不上,心中又郁闷难堪,便施以假言引贾瑞上钩。贾瑞倒也真呆人痴性,竟看不出半分端倪,贸然前去赴约,最终丢了卿卿性命。
同样是《红楼梦》,林黛玉结守潇湘馆,独酌一杯空灵渺远,浅吟一首世态人情。她不像薛宝钗那样曲意逢迎,处事圆滑,通融周到。只因她有自己的真性情,不愿委志于世俗。她是一株遗世独立的海棠,不染纤尘;她是一株下了红尘的仙绛草,来人间走一遭还那前世的眼泪!妙玉自是冰雪做的人儿,通心透性,对那凡夫俗子懒得觑一眼,碰一面。她的庵里的红梅傲然屹立,吐露清芳,人间几度!这样的生命是美好的,可爱的。人生须臾,何必让那外界种种搁浅了自我,既来之,则安之!
三. 独立的人生舵手
主动的生命姿态固然可喜,若无独立的人生态度,便也只能枉凝眉,“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生活,需要独立,方才能掌握人生的方向,驶向正确的目的地。能做到这般姿态的女性,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简·爱》中的简·爱可谓是标榜女性独立自主精神的典范了。她本是孤儿,无依无靠,在寄宿家庭里受尽歧视,饱尝委屈。在一所简陋的寄宿学校毕业后,她找到了一份家庭教师的工作。正是在那里,她遇到了一生的挚爱--富有的庄园主人罗切斯特。当他们走进教堂,准备交换爱的誓言时,有人指出:罗切斯特已有一个疯女人妻子。简·爱悲痛不已,孤身离开。后来,她遇到年轻帅气的传教士,那传教士热切地追求她,并希望他们一起踏上神圣的传教之旅。她拒绝了,因为她知道那传教士心中的真爱不会是她,不能是她。之后,意外继承了一大笔遗产的她,回到了爱开始的地方,和已经残疾失明的罗切斯特结婚生子,平静而安详地生活着。
简奥斯丁的《爱玛》中的女主人公——纯真美丽的爱玛,同时也是独立的,自主的。她为他人的爱情费尽心思做媒,不遗余力。她曾扬言,此生不嫁。然而,当真爱来临,她又是不犹豫的不妥协的。许自己一个独立的人生,许自己一段灿烂的历程,这,便是“美人计”之高格大境。
崇拜女性美,又不择手段地利用女性,这样的悖论构成了国人对于女性的“特别”情结。回首历史,附庸也好,英雄也罢,女仆也好,皇帝也罢,女性始终行走在奋斗的边缘上,证明着女性也能拼出一片天!